心里知道不能再這樣,但一看到沈郁瀾抗拒自己的樣子,就會很陰暗地想起她迎合別人的樣子。
然后原本一靠近沈郁瀾就會忍不住想起那段黑暗往事而發抖的身體就會被另外的更強烈的欲望所擊敗。
是掌控欲,是占有欲,是只要她反抗就想把她掐死在手心的接近暴力的欲望。
“還不接手機?”
沈郁瀾滿眼都是抵死不從的倔強,低下頭,發出悶悶的啜泣聲。
聞硯書片刻失神在她的眼淚里,丟失的理性就要找回來了,沈郁瀾抬眼的動作不算明顯,抹了下眼淚,接了手機。
她真的撥出去電話了。
然而,接電話的人,并不是站在展覽中心門口摸不著頭腦的阮思棠或者鹿童,而是還在另一座城市胳膊吊著繃帶的薛銘。
那表情那哭腔,完全就是找男朋友尋求安慰的小女生。
兩相對比下,薛銘才是她心里更親近的人,聞硯書則成了徹頭徹尾需要被防備的外人。
聞硯書咬著下唇看她。
“薛銘哥哥,你可不可以過來陪陪我啊,我害怕,我不想,不想和……”說著,沈郁瀾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意圖偷偷下車。
這時,手機被搶走掐斷通話了。
沈郁瀾眼神一閃,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在畏懼聞硯書,嘴里則是說著聽起來很乖實則字字是挑釁的話,“聞阿姨,我聽話,我不會再跟棠棠曖昧不清了,我給薛銘哥哥打電話,我開始依賴他,開始喜歡他,開始每天都想要見到他,這都是你對我的期許呀,我還不夠乖嗎?你為什么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不是我做得還不能讓你滿意,你是不是又要懲罰我了,我害怕,聞阿姨,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聞硯書往后仰了下,是在忍淚,“好。”
最后一絲理性讓她在這一秒放過沈郁瀾,就一秒,如果再多幾秒,她不敢保證會不會給沈郁瀾比剛才更暴力的懲罰。
偏偏沈郁瀾不走,問:“棠棠她們還需要走嗎?”
“不需要了。”
“我可以讓薛銘哥哥來陪我嗎?”
“嗯。”
沈郁瀾解脫似地笑了,撿起被聞硯書扔在一邊的手機,剛按開車鎖,整個人被似要掐碎骨肉的力氣從后撈回來。
聞硯書眼神渙散,這一回,真的失控到再也找不回理智了,她把想要逃脫的沈郁瀾從副駕橫抱到自己腿上。
隱忍沒有了,克制沒有了,更別提那些溫柔和體面。
聞硯書輕輕抱著沈郁瀾,低低地喚著她的名字。
親手放飛的鳥兒,被她親手抓了回來。
當初那么想要留在她身邊的沈郁瀾,此時是那么渴望自由,不想被她束縛,所以她每一次親密無間的靠近,她都要發抖,都要閃躲。
“你讓我走好不好,我的朋友還在等我。”
聞硯書一手托著她的背,一手環過她的脖子,微瞇眼眸,夾了支煙在指間,彎下腰,吸了一口把煙點燃,她含笑把煙塞到沈郁瀾嘴里,輕撫她的臉龐,勒著她脖子的胳膊卻在威脅般微微用力,像是一把溫柔的刀。
“抽完這支煙,我就讓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