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檐若好好用這張臉,說話再溫柔些,自然不會激怒嫪婼那樣的美人蛇,她必然也輕松不少,畢竟那老者還未找到,拖延些時(shí)日也是好事。
那老者天文地理皆是精通,且算無遺策,對蠱蟲也是頗有涉獵,烏古族的蠱術(shù)難不倒他,帶著他們出去是輕而易舉,無需她費(fèi)心。
她到了這本就不爽利,她一棵樹天敵便是蟲兒,最不喜此玩意兒,更別提蠱蟲。
洛疏姣反應(yīng)過來,氣得雙頰生紅,“你……你不要臉,你竟要簿辭哥哥去做這種事,分明就是侮辱!”
“疏姣。”宋聽檐開口制止。
洛疏姣氣得扭過頭去,不再看她。
宋聽檐抬眼看向夭枝,白凈生嫩的臉上寫滿了你不犧牲色相,長這張臉又有何用乎?
他看著她,未置可否,只反問道,“呆在這樣的地方,夭姑娘似乎并不害怕,也沒有半分著急?焉知我若沒有交出他們想要的東西,我們這一行人性命難保?!?/p>
夭枝隨口安慰道,“我卜過卦,我們一定會安然無恙出去的?!?/p>
洛疏姣聞言不可置信,氣得不輕直伸手指來,“你真是荒謬,我們真出了事,卦象還能救我們一命不成?”洛疏姣只覺此人太不可靠,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她不嘗試自救,竟還相信卜卦之說,這不是等死?
夭枝慢悠悠開口,“雖說不會救命,但結(jié)果總歸八九不離十,你們?nèi)羰遣恍?,等以后就知道了?!必仓σ娝温犻軣o心此計(jì),頓覺無事可做,只得轉(zhuǎn)身往外走去,散漫道,“我們山門最信命數(shù)一說,命這東西是改不了的。”
洛疏姣看著夭枝出了門,想起方才的事心中頗為不安,走到桌案前,“簿辭哥哥,此人不對勁?!?/p>
宋聽檐提筆緩緩書寫,聞言開口問,“疏姣為何如此覺得?”
洛疏姣看向外面,確定人已經(jīng)出去,才開口繼續(xù)說,“方才她帶我去找你們,路上竟然都不需要問路,就能在這迷宮一般的地方找到你們,回來的時(shí)候更是輕車熟路,就像……就像在她自己家一樣……”
宋聽檐手中的筆微頓,抬眼看去,“你確定?”
“千真萬確,我本還以為自己想多了,可她竟連哪條路有人守著都知道,帶我走的全是沒有人跡的小路,這等小路外族人進(jìn)去必會迷路,她卻輕而易舉走出來。”洛疏姣想到這處,越發(fā)后怕,“簿辭哥哥,倘若她亦知曉這里,卻與我們一道,只怕是另有圖謀……”她想到世貝那番做派,顯然和他們不是一路人,一時(shí)對夭枝也不大信任。
宋聽檐垂下眼睫,眼眸神色難辨,片刻后,他卻沒有說什么,只道,“夭姑娘為人直爽,又是我親自去無相門請來的,自不會有什么錯(cuò)處?!?/p>
他說著看向她,開口安撫,“疏姣,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待我把醫(yī)經(jīng)寫出來,我們自然就能拿到藥回去了?!?/p>
“可……!”洛疏姣聞言心中急切,簿辭哥哥到底還是身份尊貴,從未遇到惡人,處事太是天真,這防人之心豈能無之?
更何況夭枝此人太過古怪,她明明這般年少,只是一個(gè)手無縛雞之力的白凈女兒家,可面對叢林中那樣的巨蛇卻沒有一絲懼意,還鎮(zhèn)定自若救下小賀哥哥,實(shí)在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