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得她想吐。
但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他似乎真的想在此時用那根尖銳的發簪扎穿xiong口,想死在她手中的慾望濃得她難以呼吸。
發簪每深陷一寸,他便越發用力,不怕疼,也不怕死,望向她的眼底全是渴望。
無所謂的。
殺了他也關系。
死去的嬋姑娘……
孟嬋音承受著他的癲狂,艱難的從齒間擠出話:“息扶藐,你瘋了!”
她猛地將發簪抽出來,然后紅著眼用力地扎進他的肩胛,整根發簪沒入,血飛濺在她潮紅的臉上,急促地喘息得像是負重巨石。
“你瘋了嗎?”
他雙眸赤紅地喘著氣息,聽她了她的話不解地眨眼,低頭看著深深地扎進肩胛的發簪。
她沒有猶豫狠狠地扎出了一個血窟窿,然后趁他沒有反應過來,猛地推開他,腳步蹣跚地抓住床幔站起身。
腿太軟了,好幾次沒有站穩,險些跌落在地上。
她不耐煩地隨手撿起地上的外裳擦干凈。
期間她轉過頭。
染滿血的床上,他躺著一動不動,烏黑的發遮住泛著潮紅的臉,像是破敗的傀儡被隨意丟棄在一旁。
孟嬋音不知道他究竟是清醒的,還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過去了。
她并未扎中要害,但也扎得不輕。
她對他的感情很復雜,愛算不上,又無法真的將他當做嫡親。
緩了下,她撐著顫抖的手去拿掛在木架上的裙子穿上。
早已經猜出來身在何地了,很久之前她應該來過。
自從她進來后從未有逃出去的行為,所以周圍也沒有人,現在她推開這扇門逃出去也無人發現。
推開門,孟嬋音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腳步,神色復雜地轉頭看向里面。
他不會死,那些人不會離開很久,回來便會發現他受傷倒在這里。
短暫地停留了須臾,她腳尖旋過,頭也沒回。
疼痛是從被刺破的皮肉開始蔓延的,像被剜了心臟,也像是扎在皮肉深處的藤蔓驀然被連根拔起,絲絲縷縷的痛不斷往四周蔓延,溫熱的液體一瞬間涌出。
息扶藐分不清那些水是從被洞穿的肩胛流出來的,還是從眼角,無法抑制的痛席卷了他所有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