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嬋音黛灰細眉顰起,肅道:“既然知曉,那你怎么敢起這樣的心思,濛濛對你半分不差,你這樣……她若知道該如何自處。”
有些話她難言于口,遮掩說完后連白皙的臉頰都紅了些。
沈湶的想法簡直和息扶藐無二,實在令人覺得不恥。
而且,沈湶今年才十七,與阿寧一般大小,這樣的年紀不學著阿寧那般與別人瀟灑肆意,反倒心思齷齪的在暗中覬覦親姐姐。
孟嬋音實在擔憂沈濛,猶恐沈湶一時學了息扶藐,落得和她一樣。
她的話說得足夠直白,沈湶聽出了些懶意,斯文的腔調自然帶了些譏誚:“子藐兄待你也不差,你怎么不將這話說給他聽。”
“你!”這句話踩中了孟嬋音的痛處。
她陡然站起身,瞪著他。
原本她只是懷疑,還不算特別肯定,畢竟他是濛濛的親弟弟,所以并不情愿將人往壞處想。
“你還敢提那日,是你派人去請的他,讓他……”她眼眶微紅地咬著下唇,纖濃的長睫似沾著shi潤的鴉羽,輕輕地簌抖。
“你讓他帶走我的!”
她的語氣著實委屈,沈湶終于不舍地收回目光,轉而輕落于她的身上,一如面對沈濛般,像個天真無邪的少年郎。
“所以呢?”
誰帶著孟嬋音對他來說都可以,他并不在意她的感受。
孟嬋音用力轉過頭,想一走了之,但想到沈濛,又覺得有些煩悶。
站了許久,最后她在少年裝作斯文憐憫的目光下坐了下來,未施粉黛的臉龐泛著胭脂般的紅暈,顯然被氣得不輕。
都已經氣成這樣了,還能繼續坐下來與他相處?
這次沈湶微挑眉,手指勾住血紅玉佩,冰涼的觸覺無端讓他愉悅地彎起了眼。
孟嬋音盯著他含笑的臉,忍著情緒,硬生生地問:“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這樣對我,我并未得罪過你,且因為濛濛,我對你也不錯,將你也是與阿寧一樣對待的。”
她實在想不通,為何沈湶要這樣做。
他笑著頷首:“的確,嬋姑娘待我和息長寧一樣,但是……”
他輕嘆,斯文地峰回路轉,修長的手指撐著下頜,眺目看向遠方的白鷺,語氣遺憾。
“姐姐想讓我娶你,可我不想娶,你在姐姐的心中太重要了,每次看見你與姐姐一起,她眼中就沒有我,只有你不在了,她才會全心全意地在乎我。”
“所以我便想著,你成別人的了,這樣姐姐知道后不僅不會讓我再娶你,還會對我產生愧疚。”
他說得平靜坦蕩,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樣做有錯。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