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嬋音眼看著就要將窗戶撬開了,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迫不及待使最后的力氣,剛撬開一點縫隙,伴隨淡雅的清香忽然襲來。
然后撬開的窗戶又被人拽回來了,應聲闔上一道‘咯吱’的摩擦音。
孟嬋音手中的鐵鉤被人奪去。
“哎。”她下意識去搶。
她剛轉過身,倏然被按住了肩膀。
青年高大的身子將她圈在懷中。
隨著鐵鉤落地砸出的響聲,息扶藐又攬腰將她抱起來,比剛才粗魯的扛溫柔得多。
他抱著少女,轉身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屈身蹲在她的面前,像是小時候那般漫不經心地訓誡:“妹妹不能玩尖銳的利器。”
孟嬋音在他的目光下輕輕地顫著身子,下唇被用力地咬出深痕:“阿兄將我帶到這里來是作何?”
息扶藐微笑:“自然是看妹妹如何為了一個,什么用都沒有的懦弱男人肝腸寸斷。”
“你!”她被他毫不客氣的話氣得眼眶一紅,死死地瞪著他。
原就覺得此事有他的手筆,她沒有詰問他,他現在反倒對她冷嘲熱諷。
少女瞪起人來沒有半分的兇惡,反倒有種狐假虎威的軟媚,尤其現在眼角還墜著晶瑩的淚珠,一抽一搭地被捏住雙頰,更是乖得可憐。
這樣的軟媚的女子,還敢醉得那般慵懶無力,但凡有男子誤打誤撞闖進來看見她,誰能保證不起色心?
息扶藐松開手,看著她虛軟在椅上柔喘,“他都不要你了,你為他傷心難過誰又能看見。”
青年的語氣很冷淡,冷得半句安慰都沒有,全是冷嘲熱諷。
孟嬋音羞愧地瞪著他,“我不為他難過,還能為誰?為他難過不應該嗎?”
那是前世今生,幾十年的感情,她沒那么快放下。
可這句話卻似讓青年眼神一暗,轉身拿起桌上的酒壺塞進她的懷中,笑道:“喝,妹妹做得對,是應該難過,畢竟以后可沒機會了。”
孟嬋音抬起泛霧的眸,在他的目光下拿起酒仰頭喝下。
她一喝完,他便又遞過來。
直喝得她面色發白,最后喝不下俯身嘔吐。
孟嬋音將剛才喝進去的酒全都吐了出來,但還是蹲在地上不想起來,壓抑著哭聲像是被丟棄的小貓兒。
他說的話實在太過分了。
從一開始的失聲大哭,再到小聲哽咽,她兀自蹲在地上哭了多久,青年便坐在一旁看了多久。
“起來。”他將她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