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房中悄看的話本能寫得出什么好東西。
情愛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里面不少稍顯露骨的詩詞。
光是看他翻壓的頁數,她便覺得臉有些發燙,收回來的指尖都顫了下。
這次她是真的乖乖地垂著頭,白凈的臉頰微紅,等著聽訓了。
這些不是大家閨秀該看的。
息扶藐飲下味甘苦澀摻雜的藥茶,覷她乖巧的姿勢沒說什么。
青年的目光如有實質,落在發髻上刺著頭皮,她的頭垂得更低了,軟聲都被壓得有些甕聲甕氣的:“阿兄我錯……”
話還未說完,院門口便響起少女清脆的聲音,將里面的氛圍霎時打散。
“嬋姐姐……”
息蘭走進來,看見坐在窗邊的兩人話音一頓:“原來哥也在啊。”
青年曲修長的腿盤坐在墊上,目光散漫著懶意,而粉裙的少女則垂著頭,似等著聽訓。
兩人因她忽然地闖進來,而齊齊轉頭。
孟嬋音看見息蘭心跳驟然紊亂,下意識將放在一旁的書用繡花繃子蓋住。
息扶藐見書被她警惕地藏起來,目光微動,淡淡地轉頭看著息蘭,“跑得這般著急,可是有什么急事?”
息蘭聽見阿兄冷淡的聲音霎時回神,雖然心中莫名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礙于對兄長的畏懼,躡手躡腳地上前對他行禮。
“回阿兄,我來找嬋姐姐,想問問晚上的煙火宴,她要不要也一起去。”
煙火宴在位于息府不遠的河道邊,一年也難得見幾回,之前聽了火樹銀花的故事,今天下午得了消息,所以她才想到孟嬋音。
早知阿兄也在這里問嬋姐姐,她就不來了。
息柔自然的將息扶藐在這里,當成與自己的目的是一樣的,心中那點古怪的感覺也就此散去。
孟嬋音聽聞轉頭看了眼身邊的青年,心中盤算如何回答。
她悶在府上很久了出門散心也好,但當著息扶藐的面問出來,她有些不情愿他也去。
好在息扶藐許是因為忙而無空。
聽了息蘭的話,他睨了眼沒開口的少女站起身,玄色長袍垂落下遮住鹿皮靴。
“如此,你們出去時不要在外多逗留。”
這話的意思是不會跟著一起去。
孟嬋音壓下心中淡淡的雀躍,與息蘭一起乖巧地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