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目前藺司沉的神智尚且不清,可能會使用一些并不合適的詞匯與類比,使他的世界觀符合人物設定,方才那封信件中所提到的內容初衷,也只是想把大家聚集到一起商量結盟之事,見面后,也煩請您的包容與配合。】
一先一后的兩封飛鴿傳書,幾乎都是同一個ip地址發過來的,也佐證了這倆人現在在一起的事實。
幾個異常玩家默不作聲地對書信研究了半天,一時之間又拿不定主意。
“……怎么說,去么?藺司沉的老婆說結盟?”刀俏俏問。
百藥少年看上去有點著急,挺想去赴約的樣子:“要不然就先去看看吧?這個玩家看上去很厲害,就從最近他發的兩條世界喇叭來看,起碼他沒有說謊,是真心想幫我們的。”
可刀娘臉上的表情依然很猶豫,“你說的雖然是沒錯,可是這個玩家現在已經是和藺劍神在一條船上了,他們兩個如果在談戀愛的話,很難保證這人不以藺劍神的利益為第一利益,如果他和藺司沉聯起手來,故意算計我們這些普通玩家,我們又該如何應對?”
蛋滾滾很不認同地搖了搖頭:“雖然小心謹慎是好事,但是我們現在在游戲里確實是獨木難支,就算不和他們結盟,也要盡快找到其他的組織,大家聯合起來才還比較安全些。”
“你這么說倒是沒錯,”刀俏俏眼色黯然,“如果單獨行動,很可能最后連死了都沒人發現”
其實就算不點明,身處其中的他們也知道,現在的每時每刻,都有人因任務失敗而徹底消失。
他們都是經歷過一次死亡的人,也沒人比他們再清楚不過,如果在這里的意識被抹殺,也變意味著徹底的死亡。
“所以,就現在的形勢來看,”少年繼續向新認識的小伙伴輸出觀點,“我覺得和這位封大夫聯系一下,已經是我們最好的選擇——畢竟系統頻道的黃字通告你們也看到了,像他那種通關速度和個人能力,我們如果能和他結盟,就已經是高攀了,現在人家主動拋出橄欖枝來,還有什么可猶豫的呢?”
或許是游說起了作用,一直沉默的宋菲菲背好了自己的劍,吸了吸通紅的鼻尖,“你們說的都有道理,要不然我們先過去遠遠觀望下吧?結不結盟再另說?”
“好像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一陣微風吹過,帶來了淡淡的花香。日落之后,長安城的天空變得更加深邃,玩家們的討論聲漸去,代替的是一片沉寂緊張。
封徵雪枯坐在房間中,有些煩悶地等待著人來。
藺司沉抱臂靠在一邊,怒目自威地望著那個叫做林祀詩地劍客玩家,似乎越看對方越不順眼,本來還呆著,現在幾乎是滿面冰霜地用挑剔的神色看著人家,而林祀詩更是不甘示弱,一屁股坐在床上,雖然沒有chajin封徵雪和藺司沉的中間,但是頗為明顯的劍客氣場,有些強硬地洗刷掉了房間里的任何曖昧氣氛,像中學里管早戀的紀檢主任一樣。
封徵雪身處這種近乎凝滯的氛圍里,試圖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去觀察這兩個人,卻也是實在想不通。
藺司沉一個npc,能和一個喜愛他的玩家結上什么仇什么怨。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是對方發了很沒邊界感的圖片,藺司沉受到的騷擾估計也絕不止這一人份,以封徵雪對藺司沉的了解,藺司沉也不是會在乎這種事情的人,比如這人如果是受到了追求者的騷擾,八成是皺著眉頭嫌棄一句“怎么什么神經病都在迷戀哥啊?”之后也就算了,甚至連對方的id名字都不會記得。
而封徵雪更想不明白的是,林祀詩既然將藺司沉視作“本命”boss已久,為何此時表現出的行動又如此古怪。
要知道,作為一個喜歡肝boss好感的骨灰級玩家,自己辛苦經營的boss好感值被藺司沉如此輕易地消除了大半,封徵雪換位思考下,都覺得有點可惜,更何況如今這種形勢本來應該受到自己喜歡的npc庇佑,卻被藺司沉背后捅了刀的林祀詩,也似乎全不在乎。
或許是由于這二人的相處模式過于奇特,或許是因為林祀詩對自己流露出的調戲之意,封徵雪這才又想到祝長風,不過這聯想也實在是過于隨機,只是同類比較罷了。
從林祀詩的裝備數據上來看,這人應該算是個玩得很不錯的劍客,只是不知這人愿不愿意加盟到和他們一道,更不知他的性格和作戰方式適不適合。
封徵雪現在想做的是其實將有意愿的玩家聯合起來,形成一個幫會性質的、可以互相協助作戰的團隊,這也是“秦時”那個協助任務給的他靈感。
如果協助任務的完成,能夠拿到一長串的系統獎勵,包括經驗、金幣、秘籍、修為等等,而且臨時加入的協助任務并沒有讓任務本身的難度增加,還有助于幫助任務接受人完成任務的話,那這種互助簡直就是大家完成任務、獲得更多獎勵、提高個人實力的上好途徑。
“你的任務做完了么。”封徵雪狀似無心地問了林祀詩一句。
封徵雪這邊話音還沒落下,藺司沉就已經冷著臉擋到兩人中間,像一堵墻一樣堅硬且沉默,完全隔絕了封徵雪的視線。
林祀詩似乎瞬間就明白封徵雪想要做什么,因為他剛剛也收到了封徵雪群發的飛鴿傳書,遂一把攀住藺司沉的肩膀,向著封徵雪探出一個頭來。
他頭小,于是便像一只小地鼠一樣靈活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