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腳步聲后,他頭都沒回,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老三讓你來找本王求情?”周遠洄開口。
“嗯。”喻君酌有些驚訝:“王爺怎么知道來的是我?”
“腳步虛浮無力,一聽就知道是沒習過武。這營中未曾習武的只有你們三個,榕兒會跑著過來,老三人不到就會先喊二哥,剩下的就只有王妃了。”
喻君酌看著周遠洄的背影,心道這人心思好縝密,不愧是淮王殿下。
“那……”
“求情的話,你就跟他一起。”
“哦。”喻君酌立刻把話咽了回去,改口道:“讓三殿下練練也挺好的,強身健體,還能防身。”
周遠洄沒想到他這么快就“叛變”,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喻君酌來了一趟沒幫上忙,不好意思太快回去,于是走到一旁的樹樁上坐下,看著周遠洄鋸木頭。對方動作很利索,一腳踩著固定,鋸子拉得呼呼作響,幾下就把一根小臂粗的木棒鋸斷了。
“不走,是想幫忙?”周遠洄看向他。
“我能幫上忙嗎?”喻君酌起身問道。
“你……”周遠洄想了想,感覺這一堆活兒沒有喻君酌能干的,便道:“那就勞煩王妃,給本王擦汗吧。”他說著揚起下巴,額上的一滴汗珠正好滑落,越過下巴和喉結沒入了領口。
喻君酌忙取出帕子,湊上前小心翼翼幫對方擦了擦額上的汗。
“我還以為王爺是不怕熱呢。”昨日他初見周遠洄時,對方穿了輕甲,今日輕甲倒是脫了,但身上還是裹得很嚴實,武服的領口是加高過的,胳膊也纏了束帶,一直纏到掌心,只露出了手指。
周遠洄并未接話,而是抬眼看了他一眼,問道:“早晨去偷看本王晨訓了?”
“是三殿下叫著我一起去的。”喻君酌有點心虛,又找補道:“也不是偷看王爺,只是看看大伙兒晨訓。”
“哦?那你看到本王了嗎?”
“沒,沒看到。”
喻君酌不好意思承認,尤其早晨的周遠洄還赤裸著上身。
“沒看到就好,往后盡量少去演武場。”周遠洄道。
如今天氣熱了,莫說是周遠洄,哪怕是營中兒郎在訓練時也總是衣衫不整。
“知道了。”喻君酌乖乖應下。
周遠洄不一會兒鋸好了木頭,又換了刨子。
喻君酌從前在莊子里看過人做木工活,沒想到周遠洄常年習武,竟然也會這種手藝?
“王爺打算做什么呀?”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