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幾年前,我在意大利嶄露頭角、到日本完成任務,才再次遇到他。
彼時,他正在一個頂級牛郎店賣笑。我么,我的目標是一個黑道上有權勢而喜歡出入風月場所的女人。我不懂這販賣小孩的女人為何要在這燈光撲朔不明的地方享受虛假的愛,卻在走廊上和他狹路相逢。
他看我的眼神很陌生,我一點頭,便掠過了他。直到我們的刀同時架在了女人身上,我才知道與他撞了目標。
“七百萬美刀,”我說,“對面的給你多少?”
他說:“五百萬。對半分?”
“對半分。”
女人歇斯底里的聲音被捂住,在狹小的空間里,她的血在洗手臺形成鏡面,倒影中,我冷淡的眼神像是很多年前我在看雨。
伏黑甚爾一點變化都沒有。年少時就成型的天與咒縛,讓他的身體狀態保持在巔峰,無論是臉還是身型都維持數年而不變。
我說:“林。你呢?”
他的眼球緩慢地轉了一下,盯住了我,男人咧開了嘴角:“伏黑甚爾。”
“……”窗外的月光比太陽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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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伏黑甚爾的緣故,并盛町隱隱約約暗流涌動起來,山本武他們給我說了幾個有人被偷襲的傳聞,我不禁猜測那個連環sharen犯也許形容的不是伏黑甚爾,而是別的誰。
而伏黑甚爾躺了兩天后終于不再整天家里蹲了。他開始接任務,神出鬼沒,偶爾半夜我起床喝水,會發現他正在沙發上看無聲賽馬。
“沒有聲音的話很不爽吧,”我慫恿他,“為什么不自己出去買個房子呢?”
“我沒錢,”他回。
他在隨便一匹馬上投的錢就夠買下一處二居室了。但這人寧可把錢打水漂,也不愿意給自己找個落腳點。
我找了個空地,又和他打了兩架。說實話,造成的傷勢夠他死幾回了,但憑著恐怖的身體恢復能力,他沒過多久就又躺到了沙發上。然后不做今天的飯。
……報應輪回嗎?云雀恭彌的沙發我就不該躺。
白天的時候伏黑甚爾出現得更少。我準備上學時,便當擺在桌子上,其人不知所蹤。我腹誹他是田螺姑娘。
上學路上,我遇到了云雀恭彌。他倚在墻邊,看著學生三三兩兩地走進校門口。我走近時,他的目光在我扯開的領口上停留了片刻:“風紀規定,扣子至少要扣到第二顆。”
我嫌天氣發熱,領口扯開了一大片,但他平日里根本不會找這種茬:“什么事?”
“并盛町來了一群野狗,”他說,“你只能被我咬殺,所以千萬別被咬住了。”
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他:“等你能摸到我的頭發再說吧。”
實力至上者,想要將他制服就要用武力。在意識到我短時間內不會離開并盛町、也很難擺脫這戰斗狂魔后,我不留余力地和他打了幾次。
他的進步飛快,但我是三個月就能在拳皇打贏伏黑甚爾的人。很多次,他連我的頭發絲都抓不住:我的頭發都長到肩膀了。
他撇開眼,說,“總會有那天的。”
黃鳥飛到我頭頂,啾啾地叫,“那天!那天!”
他看著我給云豆啄了會兒手指,什么也沒說。
——這就是他失蹤之前,給我的所有印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