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島黑儀白了他一眼,轉過身哼著歌繼續理頭發。
月島螢就站在后背,倚著門看她瘦削的肩背,莫名想上前從背后抱住她。他不知道再分別的節點在未來離現在多遠的地方,也不愿去揣測已經模糊的少年時代的她的態度,誰也沒發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么,或許未來他經歷的會超出他現在的想象。但至少在目前被限制的時間段下,他放不下。
月島螢想起十六歲那年他在街上看到融身于滂沱大雨的月島黑儀。那個徹也難眠的雨夜,少年沉重無奈的心事,味響起。
——很遠的地方在哪里,誰會在那里等著你?
在月島黑儀行動力還不錯的時候,她和兒科的那些小孩們打成了一片。月島螢買來的彩色頭繩經過她的手被綁在小姑娘們的頭發上。
那些小女孩們都知道月島黑儀是登過雜志的模特,月島螢在某個病房找到黑儀時,她邊梳著身前小女孩的頭發,邊笑著說:“大姐姐啊很快就能出院,到時候還能拍好多好看的照片。”
“那個,我也能拍照片嗎!”
黑儀笑了一下,意味深長地拉長調子:“啊——友樹是個小帥哥呢,一定可以的吧?”
“才不能呢就友樹那個樣子!”
“哈哈哈——”
“吶吶黑儀姐姐,凜想要帶著蕾絲花邊的蝴蝶結!”
“好啊,明天叫月島哥哥帶。”
“那個那個!”那個叫凜的女孩子舉手,“黑儀姐姐和月島哥哥什么關系呀?是戀——人——嗎?”
全房間的小屁孩包括邊上的老爺爺老奶奶都露出的八卦的目光,論月島醫生,長得俊俏誰不喜歡,對患者是還不錯。但對同事那可以相當的毒舌和腹黑,且對一切女性都保持著相同的距離,他們就沒見過他同哪個女生關系這樣密切過。
“誒?”
月島螢忍無可忍地傾斜露出半個身子:“才不是戀人呢。”
“月島哥哥!”
黑儀嚇了一跳,抬頭去看他,片刻后笑了笑:“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走了,回去晨檢。”月島螢揣著衣兜,朝黑儀揚了揚下巴。
“好,”她將腿上的女孩子抱到床上,揉了揉她的腦袋,直起身跟在月島螢身后。走出幾步后她停了停,轉頭沖那些孩子們揮手,“下次再見啦。”
月島螢不會嫌棄她到處亂跑,他知道她在床上根本坐不住。
“螢,如果……”
聽到黑儀戛然而止的話語,月島螢在晨檢表上寫上體溫,將測體溫的儀器擱在一邊:“你想說什么?”
黑儀沉默了一陣,打了個哈欠:“嘛,反正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