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師?!彼龗焐狭斯郧傻男?,溫溫和和地問候了句,“您怎么在這?!?/p>
鄭老師嗐了聲:“這不是平安夜嘛,我來給你們送點東西。怎么說也帶過你們一段時間,我可喜歡你們這幫小朋友了,上課又認真,學得又快,雖然從今天開始我不教你們了,但好歹是師生一場,總想送你們點什么。”
她指了指身后的一個箱子:“蘋果味的小蛋糕,我想蘋果你們林老師應該會送你們,我怕送重,挑了個別的?!?/p>
“有些重?!彼严渥恿嗔似饋?,“你幫老師捧一下吧?我們一人一邊?!?/p>
安魚信道了聲好,和鄭曉娟一齊把箱子捧進了教室。
踏進班,她一抬頭,卻對上了
排練
四目相對,
有些尷尬。
她倆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私下里說過話了,一個多月來僅有的交集是收發物理作業時的秉公寥寥數句,和上課時她單方面接受講臺上人的輸出。
她總是盡量避免對視,
偶爾眸光相觸時,也會很快把眼撇開。
這是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直直撞上那人的眼。
她倉皇地挪著眼,
又后知后覺那人的眼里也盛著倉皇,
就像春天森林深處受驚的兔子,顫著尾巴跑走,
留下滿野的草木空空。
她一直以為自己適應得夠好了,直到這次倏然的對視又驚著了心底的九色鹿,
活蹦亂跳地從原野竄到溪流。
她才發現——
她其實忘不掉。
安魚信回神,
甩掉了心底飄著的悸動與惆悵,目不轉睛地盯著手里的小箱,
同鄭老師一齊把它抬上了講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