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燕羽衣不滿地掀起眼皮打斷他:“打擾殿下好事,在下軍務在身先走了。”
“哎,本王又什么都沒做。”
其實仔細看,打從蕭騁露面這一刻起,他們身旁的人便有意無意地被驅散許多,周身嘈雜仍舊,卻莫名能聽到彼此壓得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
細弱蚊蠅,卻字字清晰。
燕羽衣雙手挪往蕭騁衣襟,用力地左右往里扯了扯,強行抑制嘲諷的沖動:“把衣服穿好。”
“燕將軍還未告訴本王,究竟因何事非得找到這里來說,還親自前往,難不成是來捉——”
“蕭騁!”
燕羽衣生氣,猛地仰頭捂住蕭騁的嘴,冷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如果你非得這么陰陽怪氣,就當我今天沒來過這。”
蕭騁眼神閃爍,轉而極其惡劣地沖燕羽衣眨了下眼,旋即,燕羽衣感受到掌心傳來的shi潤意味,立即像是被灼傷般收回,脫口罵道:“無賴!”
“混蛋!”
蕭騁對燕羽衣的態度十分滿意,瞄準時機攻其不備,攔腰將燕羽衣扛在腰際,上樓之前還掂了掂,評價道:“燕將軍,近幾日怎么變輕了啊,府里沒吃好東西嗎。”
“放開我!”燕羽衣骨頭還是疼,亂動難免觸及傷口,只好以手作拳,用力去捶蕭騁的背。
蕭騁扛他如碼頭搬運,不費吹灰之力。
方才消失的女人神出鬼沒,端著果盤輕飄飄從他們身旁掠過,蕭騁掃了眼盤中物,笑道:“他喜歡吃剝皮的東西。”
燕羽衣:“……”
什么叫剝皮和不剝皮。
“難道不是么?”從燕羽衣目前的這個姿勢,即便蕭騁不想,也只能拍他屁股,于是故意拍了下,笑道:“梨和蘋果總不見你吃,進貢的荔枝倒勤快,石榴也喜歡,直接入口的杏子也行,但皮太酸,還是得剝。”
“帶兵打仗的人,活得這么精細,不怕環境太差餓死嗎。”
蕭騁見過燕羽衣帶兵打仗吃苦的樣子,這話純屬睜著眼說瞎話,故意逗他。
燕羽衣被他折騰得沒脾氣,甚至他就是故意惹他發火,若真遂了他的意,估計又得被笑話。
索性偃旗息鼓,等被他帶進廂房,安放在軟塌中,他才猛地抓起軟枕,毫無半分心慈手軟地往他腦門砸。
蕭騁揚手將其半道截斷,可憐的軟枕垂直栽往腳凳,向前翻滾幾圈停住不動了。
蕭騁將方才為了扛燕羽衣,別在腰間的折扇取下,隨手放在最近的雕花楠木架,掀起半遮半掩的床簾,單腿往里跨了步,膝蓋抵著床沿,問道:“我還沒有想好,所以沒有去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