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小倌出名。
“……”燕羽衣表情變了又變,最終淡定道。
“我沒去過那,備馬,我們也去湊個熱鬧。”
獨步春——
成功擠掉上個競爭對手,連續三年奪得頭名的樂坊。
名為樂坊,實則解語花。
名為解語花,實則小倌遍地走。
與獨步春所在的街道隔得老遠,燕羽衣便在車內聞到了股極其濃郁刺鼻的香粉味。
車馬都是最低調的,沿途還是有不少為了攬客而攔住車架的。嚴欽本陪燕羽衣坐在車里,最后不得不提劍擋在簾前。
衣香鬢影見此紛紛四散開來,這才暢通無阻地抵達獨步春。
燕羽衣用折扇掩面,甫一下車,樓內便有身姿曼妙的女人笑意盈盈地扭著水蛇腰迎來,水蔥般的手指,用以寇色點綴,衣襟裸露,肌膚是大片大片的紋身印記。
看表情,對方似乎是知道今日游客來訪,要么就是,她認出燕羽衣身份,提前有人通風報信,特地等候于此處招待。
燕羽衣一身雪白常服,飛袖領口均繡以紫色云紋,金線穿梭其中,有如云棱閃電相間。
自打及冠,他已經很少這般穿著。
耳旁的三串耳墜輕輕晃動,折扇后,露出一雙狹長且神情冷冽淡漠的琥珀色瞳仁。
女人下意識后退半步,轉而快速意識到自己失態,笑著用拿著羅扇的那只手揮了下,身后走動的侍候們紛紛自覺讓出條道。
“公子里邊請。”
燕羽衣上下打量整個獨步春的外樓,忽而好奇道:“我記得,明珰城似乎不允許修筑這種高度的建筑。”
“大人說笑呢,獨步春哪里敢忤逆朝廷法規,都是合規的,都合規。”女人連忙打著哈哈,將身邊的姑娘們都招過來,揚聲吩咐道:“快去,去后廚,叫廚子燒幾道拿手來,送到五層。”
燕羽衣挑眉,緊接著對女人似笑非笑道:“我可沒有說要進去。”
“怎么,強買強賣嗎。”
女人:“哪敢啊,您來這自然是吃飯,別看我們獨步春是個花樓,可廚子也是從外地請來的名廚,沒有兩把刷子,哪里敢送到您眼前呀。”
說著她扭著腰招呼手底下的姑娘們去找人,故意要溜走似地,轉眼便不見了。
衣香鬢影,推杯換盞,曼妙舞姿匿于垂蔓珠簾。
燕羽衣站在原地,跨入門檻的那一刻便后悔了。
人也頓時清醒過來。
之前他對蕭騁的態度是,如果想好便主動來找他。可現在是怎么回事,得到消息后,莫名其妙地來到這種被官府嚴加約束之處,若被同朝為官的大臣們認出,燕羽衣的清白可謂是完全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