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過于寂靜,令燕羽衣瘋狂跳動的心臟變得異常清晰。
是啊,自己在害怕什么。
燕羽衣想,是覺得蕭騁冷酷無情,卻偏生得一副多情的樣貌,還是自己終究只是個模仿兄長的冒牌貨。
小把戲終究有被戳穿的時候,就像現在。
為什么死的不是我,而是兄長呢。
“沒有?!毖嘤鹨抡f。
蕭騁捂住燕羽衣的嘴,語調低沉溫柔:“那些寄信的小把戲還是不要再做了,我沒有時間處理那些東西。萬一還是小羽花了心思,浪費處理朝政的時間所做,就算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心懷愧疚?!?/p>
言外之意,他甚至不愿因此浪費多余的情感。
“蕭騁,你可以在最初就拒絕?!毖嘤鹨聏iong膛起伏,仰起臉令自己的聲音保持鎮定,冷道。
蕭騁不以為意地勾了勾嘴唇,松開捂住燕羽衣的手:“只是想看你能為洲楚做到什么地步而已?!?/p>
他話講得太利落,令燕羽衣找不到半縷破綻,甚至還在隱約的對峙中落于下風。
如果還有能夠威脅蕭騁的東西,那會是什么。
而未及燕羽衣再開口說半句,蕭騁再度觸碰的深吻,瞬間掏空他僅存的呼吸,令他短暫地陷入意識空白。
事情好像已經朝著燕羽衣無法控制的境地而去。
對方的意圖未知,卻已然看破他的手段,只能被動地等待將來。
委屈,失落,慌張等等的情緒涌上心間,燕羽衣終于用帶著哭腔的音調,沖蕭騁吼道。
“我要殺了你!”
蕭騁全盤接受,將燕羽衣揉進懷中,小心避開他的傷口,點點頭說:“好,等燕將軍痊愈后便可來殺我?!?/p>
此話與滾油添柴無異,洶涌的眼淚奪眶而出,燕羽衣一口咬住蕭騁的肩膀,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從他身體撕下塊肉來。
病患方受了刺激需要發泄,蕭騁還特地將燕羽衣往自己肩胛處貼了貼,確保他真的咬到。
聲帶連帶著xiong腔震顫,蕭騁緩緩拍著燕羽衣的后背,像是哄孩子般,道:“小羽,去替我找套去折露集的名單來,可以用它來交換延遲交付礦場?!?/p>
得到折露集的名單?
簡直天方夜譚!
燕羽衣從兄長書房那堆積成山,落灰無數的文書里翻找,也沒從其中得到半分有關折露集的信息。
若說擺在臺面上的東西,在后來皇宮被破后,西涼有人前來搜查過將軍府,有用的東西皆被取走或是銷毀,那么隱藏在書房的密室里,怎么也沒有折露集的半個字出現。
嚴欽指揮親衛們焚燒陳年文書,勉強從中拿出幾封還有些用處的情報,走到望著火盆出神的燕羽衣身旁,道:“主子,不如直接找燕留,他或許知道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