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交待你的事辦的如何了?”
齊玹衣襟半開,衣衫不整的對著她。
兩人如此這般,不像是夫妻,反而是像是主仆。
有些事齊玹自己去做不好,女人去辦反而更便利。
許堇想起坐在皇后身邊言笑晏晏的臉,還有輜車邊,被呵護的那張滿足的笑靨。
她搖搖頭,“皇后沒有幫忙的意思。”
不等齊玹發怒,她繼續道,“我去皇后殿下那里之前,就見到中郎將的夫人在那,后面又遇見了中郎將。皇后不答應,是不是中郎將夫婦兩人在里頭作梗?”
“想要趁著君侯信任賞識的時候,對夫君不利?”
許堇一直都沒有忘記那個未曾謀面的孩子,午夜夢回,枕上全都是淚水。
當初只要她再狠心一點,不要那么猶豫不決,抓住時機果斷行事,又或者那個女人沒有如此惡毒,故意避開讓她落入冰湖里,她的孩兒也不至于化作一灘血水,再也無法和她相見。
她悔恨不已,又擔驚受怕。
中郎將臨行的那一眼,看得她血都冷透了。像是當場被一箭釘死在那,果然那個女子從頭到尾都沒打算放過她,這件事恐怕中郎將早已經知道了。照著中郎將的為人處世,是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也不會放過她的夫君,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說不定還會有退路。她也要給她腹中早夭的孩兒報仇雪恨。
“殿下和夫君從來未有過半點不快,何況夫為妻綱,天子對郎君青睞有加,皇后沒有必要忤逆陛下的意思對夫君不上心。”
“可是中郎將和夫君多年不和,中郎將是慣常會蠱惑人心,他的夫人又能好到哪里去?何況皇后對她頗為信任,時常宣召她陪伴在身旁,這可不是有機會離間?”
“這恐怕只是開始,最近不少臣僚上書立世子之事,君侯雖然沒有立即答應,但是時常讓中郎將跟隨在身旁,所有事務不管大小,全都讓中郎將參與其中,這恐怕不妙啊。”
“之前不慎,中了那賤婦的圈套。”
齊玹說起在大長公主酒宴上不慎飲下去的毒酒,越發惱怒。大長公主害他如此,他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這賤婦。之前齊侯念在大長公主是皇親的份上,讓她自盡死得體面些,他暗中買通了人,用白綾把大長公主來來回回絞得死去活來,臟污滿身,臭氣熏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后大長公主死得也只剩下明面上的體面了。
但是就算這樣,也不能解他心頭之恨,更不能挽回他現如今的局面。
齊侯對他已經疏遠了,說是讓他在家中養病,實則已經要架空他這個人,他原先掌控的職權,也被齊侯以養病的名義,分了大半給他人。再這么下去,恐怕鄴城就沒有他一席之地了。
他已經嘗過得勢的滋味,也回不到,也不想回到以前那種冷冷清清無人問津的處境了。
許堇覷見他面色極其難看,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夫君,君侯該不會真的要立中郎將了吧,若是真的立了中郎將,那我們家豈不是沒有活路了?”
“這話還用你來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