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當年的事,齊孟婉聽說了一些,只覺得心下好笑。更奇怪許堇為何能忍受的下來。
“堂兄最近如何?”齊孟婉問,“聽說他那日喝了幾口毒酒?!?/p>
“夫君已經(jīng)無事了?!?/p>
許堇急切道。
她話語太過急切,見到齊孟婉面上顯露的錯愕,又趕緊道,“承蒙殿下掛念,君侯派了不少名醫(yī)過了診治,再加上當初只是飲了幾口?,F(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恢復(fù)得差不多了?!?/p>
可能是因為齊侯對那日齊玹的表現(xiàn)十分不滿,這段時日沒有提過他一句。之前的那些恩寵,現(xiàn)如今早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下了。
許堇見著上首的皇后看向了一旁的晏南鏡,頓時如遭雷擊。
那天的事,哪怕外人不知道,但終究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午夜里不知道因此驚醒過多少回。
兩家如今早已經(jīng)是你死我活,有這么一個把柄在手上,怎么可能好心替她遮掩,必定是留著另做他用。
皇后和自己并不親近,卻和她走的近。
許堇的冷汗下來了。
晏南鏡把話接過去,“我也聽說了,說將軍的確是要比之前好多了,已經(jīng)出來走動。”
“那怎么沒聽過堂兄最近的作為?”
許堇笑得有幾分艱難,“君侯說,要夫君好好養(yǎng)傷。”
話是這么說,可內(nèi)里是嫌棄齊玹無用,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不僅沒有看出不對,反而還中了圈套,險些成了拖累。脫險之后,干脆就將齊玹冷在一旁。
鄴城里從來不缺勢利眼小人,見到齊侯如此表態(tài),不多一會兒,齊玹那兒也沒剩下多少人去探望了?,F(xiàn)如今病好了,想要再次被齊侯重用,也要千方百計的想辦法。
許堇也是因此到皇后這里來探探口風。
“原來如此?!饼R孟婉點頭,看向許堇,“既然這樣,堂兄還是再休養(yǎng)一會,畢竟還是性命重要?!?/p>
見到許堇還要開口,齊孟婉打斷她,“父親這樣安排,也是為了他好。畢竟是能取人性命的毒酒,哪怕眼下暫時無礙,但終究還是怕有萬一?!?/p>
齊孟婉知道許堇為何前來,干脆簡單幾句話,就將她的路給封死了。
齊侯有意冷落齊玹,她又何必去做這個好人。為了隔了一層的堂兄,去忤逆父親。
許堇還想說什么,齊孟婉已經(jīng)叫來了女官,讓把之前的人參拿來,讓許堇拿回去,讓齊玹好好休養(yǎng)。
到了這一步,許堇也無能為力,但也不就此死心,還是不告退,固執(zhí)留下來。
齊孟婉見狀也不惱,干脆回頭過去和晏南鏡說話,將許堇晾在一旁。想要叫人難堪的辦法很多,不必直接道出口。
整整一個多時辰,許堇都沒有找到任何再次開口的機會,只能眼睜睜看著上首的皇后和晏南鏡相談甚歡。她們歡聲笑語,而她卻和那邊侍立的婢女卻沒任何區(qū)別。她插不到那歡聲笑語里去,只能尷尬的在一旁坐著。
她還不如那些婢女。許堇忍不住心想。
婢女不出聲是本分,而她不出聲,不過是皇后嫌棄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