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府里,屏退左右齊晏終于喘了口氣,“哪里是什么急報,是齊玹那個小子仗著功勞胡來!”
平亂的時候,主將戰死,人心惶惶的時候。是齊玹站了出來,穩定人心,擊退了亂軍。
“他可得意了,聽說天子還曾經召見過他。回鄴城之后,父親對他也多有嘉獎。后面行事就成了這樣,大道上橫沖直撞毫無顧忌。”
晏南鏡看向齊昀,齊昀唇角邊有些古怪的笑。
“這是之前被約束的很了,好不容易揚眉吐氣。”
齊昀笑了笑,他看向齊晏,“是不是對你們也頗為無禮?”
“明面上的無禮沒有,但是話里話外以兄長自居,好像已經高我們一頭了。”齊晏說起這個就忿忿不平,“他就是小人得志,”
“如果三兄不死,哪里輪得到他!”
齊晏咬牙,“現如今有了些許功勞,就迫不及待囂張跋扈。”
晏南鏡看著齊晏氣得面頰都鼓了起來,讓阿元去叫婢女送熱湯過來。
“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嗎?”晏南鏡故作驚異,“我記得當初還在鄴城的時候,玹公子不是這樣的。”
“是啊,他還幫了我的忙。”
齊昀突然道。
當初齊玹簡直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
晏南鏡知道他說的是當初齊玹和許堇的私情。沒好氣的瞪他。
齊晏年歲小,不知道男女的眉眼來往,只顧著生氣,“他那之前裝出來的溫和謙讓,都是裝出來的。”
頓了頓又道,“再說了,他也沒裝好,當初和許姬的那段,算是露了破綻,簡直可恨。只是父親當初為什么不嚴懲他。”
“男女之事,用不著出人命。”
齊昀話語里甚是豁達,“他們郎情妾意的,一刻都不愿分離,既然如此成全就好了。至于嚴懲問罪,實在是過分了點。”
這話說得齊晏目瞪口呆,直瞪瞪的覷著齊昀,好半晌都沒能說出句話來。
晏南鏡見狀,“可能當時君侯另外有什么打算。”
“玹公子如此,難道君侯沒有訓斥嗎?”
說到這個,她見著齊晏整個人都要焉了下去,“齊玹行事乖張,父親偶有訓斥。但是口上訓斥,未有懲罰之舉。”
如此只是口頭上說上兩句,沒有懲罰,即使是訓斥又能有什么用呢。左右不過是讓其余人覺得齊玹正受重用。越發的上前阿諛奉承。
晏南鏡見著齊晏垂頭喪氣,滿臉的頹喪。點到為止,也不打算把話說得太明白。
所有的一切都是齊侯自己默許,可不是齊晏以為的清白。
齊晏年少,但聰慧,寥寥數語里就已經明了內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