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磨刀石,又是馬前卒。但凡君侯能想到的,全都讓你做了。”
齊昀靜靜的聽著,他神情里么有任何不忿,反而帶笑望著她。
晏南鏡說完,一低頭就見著他笑著望她。瞬間一口氣卡在了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你看我做什么,現(xiàn)如今都要火燒眉毛了。你不想著怎么應(yīng)對,還有閑心思看我。”
“因?yàn)橹坪每矗晕胰滩蛔∫础!?/p>
他這張口一句,把她弄得只有干瞪眼,她坐下來,張開手湊到炭盆上,“我真是服了你了。”
“去把陳虢等人召來吧。和阿兄他們商量一下對策。”她想了想,“我想最好是不要去,已經(jīng)知道那里是龍?zhí)痘⒀ǎ顟汛е囊膊皇鞘裁春眯乃迹敲匆矝]有必要送入虎口。”
她說著見著他搖頭,“還是要去?”
“不去不行啊。”齊昀仰首感嘆,“父親是君父,他下令我不能不遵從。別說就是要我的性命,我也只能——”
他見到晏南鏡眉頭緊蹙,低頭咳了一聲,試探的問,“你生氣了?”
“這話你還真是張口就來。”
晏南鏡嘴上這么說,心中知道他說的沒錯。
“你有辦法的,對吧?”
她緊盯著他。
齊昀頷首,“現(xiàn)如今先過去,父親應(yīng)當(dāng)是有事需要我去辦,既然如此,那么暫時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礙。”
果然就是因?yàn)樾睦镏啦粫惺裁创笫拢宰焐喜耪f的那些慘。
晏南鏡沒好氣的剮他兩眼,齊昀覷著她的面色,過了小會開口,“知善還是留在這吧?”
“我留在幽州做什么?”晏南鏡反問,“你難道沒有聽到你叔父說,是要你我二人一起回去么?”
“我雖然沒有和君侯直接打過交道,但是知道了,他性情多疑。疑心一旦起了,除非鬧個天翻地覆,否則是沒辦法消下去的。”
晏南鏡頓了下,“何況我也不適應(yīng)幽州的寒冷,鄴城對我來說還更習(xí)慣些。回去吧,反正大不了要是真的出事,我就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
齊昀聽到后面,忍不住咳了幾聲,他忍不住暼她,見著她面上滿是理直氣壯。無奈的笑了笑,不過很快他面上的那點(diǎn)無奈消減了下去,“這也好。”
這下?lián)Q到她發(fā)愣了,齊昀持起一旁的火箸,將炭盆里的炭火撥弄了幾下,零碎的火星從炭火的縫隙里出來,火光更亮。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對,知善你就逃,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父親沒有問罪女子的習(xí)慣。”他頓了頓,“若是真的有那一日——”
未盡的話語全數(shù)掐斷,沒有半點(diǎn)露出來,她也不知道他這沒有說完的后半句到底是什么。火光照在他的臉上。
“你信我嗎?”
他突然來了一句。
這話過于沒頭沒腦,甚至有些莫名,晏南鏡看過去,“倘若是你的心機(jī)的話,那的確是勝過了不少人。”
齊昀一笑,“看來我還是有長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