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是旁人,看到了也不由自主的佇立在原地多看幾眼。
齊玹望著齊昀里去的背影,咬緊了牙。慢慢的退回竹簾里去。
半個月后,齊侯給侄兒辦了盛大的婚禮。
古婚禮,婚禮和喪禮等同,不能舉樂不能歡笑,就算是前來的賓客都只能肅穆佇立在廳堂上。而到了如今,那一套先秦時候的規矩,早就已經被拋之腦后,除卻一些周禮里婚禮的步驟之外,和肅穆扯不上半點關系。
齊侯為侄子辦的婚禮盛大而熱鬧,這熱鬧與其說是給侄兒辦的,倒不如是給許倏的。
然而許倏卻并沒有多少高興,見著上面親迎的齊玹,面色更是壞到了極點。事到如今是不嫁都不行了。許倏只能讓齊玹把人給接走。
齊玹帶著迎婦用的青車才回到自家府門前,門內就涌出許多子弟,一擁而上把齊玹給剝了外面玄色的婚服,給綁到那邊樹上去了。
晏南鏡今日也來了,畢竟齊侯的授意,不管如何下面的臣僚都要給顏面。晏南鏡也跟著褚夫人過來。
女眷們一個地方,男人們去前頭。
晏南鏡坐在貴婦里頭,聽著褚夫人和其他貴婦說話,突然間,外面隱約傳來一聲慘叫,有些模糊,但是在夜色里也都能聽得清。
“怎么了?”晏南鏡見著周圍其余的貴婦都掩口而笑,不由得看向褚夫人。
“是前面的人在弄新婿,”褚夫人像是已經見多了,“這些年的習俗,新婿迎新婦回來,到了門前,就要被其他尚未娶婦的兒郎捉弄。至于作弄到什么地步,就看兒郎們自己如何了。”
“以前也不是做的過火,鬧出過人命。”
似乎是要應證褚夫人的這句話似的,大半天的,也沒看到新婦進來。
貴婦們都是盛妝來的,盛夏夜里比白日里涼爽了點,但也有限。有貴婦等了好久不見新婦,面上的粉都要掉光了。趕緊讓人過去打聽到底怎么會事。
不一會兒的功夫,婢女去而復返,“玹公子被人綁在樹干上,剝了衣裳挨打呢。新婦在一旁著急想要攔,但是兒郎不聽她的,所以回去請父親過來了。”
晏南鏡一聽忍不住噗的一聲笑出聲,她一笑,旁邊的跟著李伯姜幾個也忍不住笑了。
褚夫人滿臉驚異,“回去了?”
婢女道是,“新婦見著玹公子在挨打,想攔攔不住,就回去要找許將軍過來。”
貴婦聽后面面相覷,這迎婦都講究不回去的道理。就算是娘家準備的車,也要在新婿這里停留四日之后,再由專人從另外一條道給送回去。生怕會有新婦回娘家的不詳預兆。現在可好,新婦要鬧騰回家找父親來解救挨打的夫君了。
“那要多久才能完事?”李伯姜輕輕在晏南鏡耳邊道,言語起全都是毫不遮掩的嫌棄。
齊玹挨的這場打,誰也不敢說這里頭沒有齊侯的授意。就算新婦跑回去找父親,許倏也難說對新婿挨打樂見其成。怎么可能還過來幫忙。
晏南鏡搖搖頭,忍不住擦了擦面上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