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知道他的事了?”
晏南鏡愣了下才反應過來,太夫人說的是齊昀。她對這位興致不大,對他的私事更是沒有半點興趣。聽完太夫人的那個故事,她沒有太多感想,只是覺得故事里的那個小姑娘笨。
男人真的喜歡的話,只不會舍得讓她追逐那么久。男人這東西,其實沒什么耐心,只要喜歡了,恨不得立即定下名分。根本不會等那么久。
只是可惜年紀小,不懂這個道理,去追逐不愛自己的人那么久,最后白白挨了一頓驚嚇。
“長公子的事,不是小女子能隨意刺探的。”晏南鏡知道太夫人想看什么,垂下頭話語里滿是不好意思。
太夫人活的時間長,什么看不出來,見著她的模樣,就知道她對長孫沒有那個意思了。
她也就想要看看長孫的笑話,這孩子看似溫潤平和,其實性情過于冷情。對于上位者來說是好事。
對于軍情政事,應當有洞若觀火的耐性和定力。對于臣僚該有的人情要有,但也應該獎罰有度。
不過做人還是得有情,若是太過無情,倒是不妥善了。
袁太夫人似乎感覺到什么,不過齊昀不和她說,她也樂得在一旁看著小輩們打打鬧鬧。
“勞煩你了,趕緊去外面歇著吧。”
內(nèi)寢里點了過于濃厚的熏香,袁太夫人聞著還好,晏南鏡這兒就有些頭暈。
她趕緊到外面,袁太夫人身邊的秦媼出來,讓婢女給晏南鏡送上溫熱的蜜水。
蜜是槐花蜜,用溫水化開了,甜香里還有槐花的香氣。
“女公子勞累。”秦媼的容貌看著比袁太夫人要年長一些。說話也是和風細雨的溫和。
晏南鏡沒有那個興致去管人家究竟是不是真心,反正只要明面上,大家都過得去就好。
“多謝阿姆。”她屈膝對秦媼微微一屈,這才把婢女手里的漆卮接過去。漆卮中的蜜水溫熱,入喉很好緩解了疲憊。
“女公子不必言謝,女公子也是家里父兄仔細照顧長大的,離開兄長留在這兒。于情于理我等也要好生照顧女公子的。”
晏南鏡把手里的漆卮交還給婢女,對秦媼羞澀笑,“能為太夫人做事,小女深感榮幸。”
嘴里的客氣話有些生疏,可是眼底里全是光。
秦媼言語里更是放柔了幾分,“當在自己家就好,太夫人性情和善。不必太過小心。”
晏南鏡悄悄的嗯了一聲,輕輕點頭。又抬頭對秦媼笑。
喝完了蜜水,她到庭院里稍微曬曬太陽。對于鄴城來說,日頭是個好東西,除卻夏日里之外。
日頭比昨日的還更有力度,晏南鏡人在日頭下面,感覺到比昨日更甚的暖意游走在渾身上下。
她正站著,好些腳步聲由遠及近,從廊道的那頭往這里一點點的過來。不多時,她看到一群仆婦簇擁著個年歲比她還要小的少女往這邊來。
那少女隔著人,往庭院里看,和晏南鏡四目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