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工,可以出發了嗎?”副駕駛座的男人回頭問到。
后座的女人盯著車窗外什么都沒有說,一直注視著的那個人進入研究所,背影消失才牽扯她嘴角向上彎了些。
徐傾硯點點頭,“麻煩了,開車吧。
”她最后看了眼車窗外,身影進入了研究所,他去工作了。
今天早早出發不過是為了能一早就看到他的身影。
徐傾硯眼里余庭森已經痊愈。
她知道他有這樣的承受力,所以才會在當時做出分手的決定。
得了吧徐傾硯。
她在心里鄙視自己,不要夸自己了,就算他沒有這樣承受力,你還是會那樣做。
因為當年你的心就是那樣“自私”的。
她又何嘗好過?這些年他的委屈,他的難過,他的思念,她全部都感同身受。
車內很安靜,副駕駛的人正低頭檢查手槍的彈膛,徐傾硯聽見子彈間的碰撞聲。
“一共有幾發?”“六發,徐工。
”副駕駛的人回答完繼續低頭盯著手里的平板,車頂有微型全方位攝像頭,屏幕里是轎車四周的情況。
子彈是用來保護她的,徐傾硯再也沒說話,目光又移向了窗外。
小男孩拉著媽媽站在賣糖葫蘆的小販面前,手指著某串紅紅的大果哭著,媽媽無奈地搖搖頭給她買了下來。
庭森這么大的時候不喜歡糖葫蘆,他覺得糖霜太鋒利了,會劃破口腔。
騎車的男孩好像上學要遲到了,偏偏差點撞到一輛小轎車,刺耳的鳴笛聲里少年不好意思地連聲道歉,又飛快踩著踏板離開。
庭森大學的時候買過一輛自行車用來上課,但還是有兩次遲到。
后來覺得不如學校的共享電動車跑得快,遂閑置,畢業時賣給了學弟。
又是一個十字路口,斑馬線兩端各個年齡的、各種工作的、來自各地的人都在等著倒計時。
飛馳而過的街景全都讓徐傾硯在心底一遍遍后悔,她不該在會議廳與他視線相撞后還呆在那里,她應該逃跑。
不該和他搭話,那之后見到的任何一人一物全都有了余庭森的影子。
她應該等,至少等過完今天,等到一些塵埃落定,就可以把一切都告訴他了。
可是,她好想他。
這些年想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