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想瘋了。
“徐工,快到了。
”駕駛座上的人與徐傾硯在內視鏡相視一眼,“我們先下去,您到時不要離我們太遠,也不要離開我們的視線。
我們在報告室門外等你的,不論有什么事情讓你感覺不對,一定要喊我們。
”“嗯,我明白。
”徐傾硯輕應,如此森嚴她早已習慣。
敲了敲門,里面的人說:“請進。
”徐傾硯卻沒有動。
從下車走到這里,她的腦海、眼前是那些曾經站在她身邊的人,那些篝火與歌聲,那些絢麗的白光,那些從空中飄灑下的碎片,那些痛苦的死胡同,那些為生命逝去流下的淚,那些因為聽到“成功”后在緊緊相擁中夾雜的抽泣……“徐工?”耳機里的人提醒她。
徐傾硯打開門走了進去。
即使是小學同班,余庭森也沒有和徐傾硯坐過同桌。
上課的徐傾硯全神貫注,活脫一個老師心里的標準好學生。
余庭森以為徐傾硯上課一直都是這樣嚴肅的,所以他從不找徐傾硯說話,就算真的有什么憋不住的想法,也是寫小紙條。
紙條被胳膊下壓著的手指怯怯推過去,戳一戳旁邊人的胳膊,眼神示意。
然后徐傾硯就會低頭仔細看著紙條,全然不管老師在講什么了,拔筆寫下回答再繼續上課。
天知道余庭森看她直接不聽課去讀小紙條時有多害怕:完了!別讓老師發現這個好學生沒在聽課,然后牽連我!直到,那個數學老師進來。
和余庭森高一的那個教數學的謝頂男相差甚遠,這位男老師頭發茂密,戴著眼鏡,腳踩時尚籃球鞋,穿著緊身牛仔褲,上面居然搭了一件墨藍色西裝。
其實這身打扮要是全靠文字敘述,余庭森讀了估計直接暈過去,太土了!但應該是因為這位老師年輕、長得高、腿細,那件短西裝只襯得他腰身好看。
不過余庭森還是認為,看順眼是因為那雙好看的籃球鞋。
那很貴的,他知道。
數學老師自我介紹:“我姓羅,大家叫我羅老師就好。
我剛從清華大學數學科學系畢業沒多久,因為讀完數學碩士所以自認高中數學掌握得不錯,于是來到漢萊高中教大家。
”羅老師推了推眼鏡,看向在座的同學,又看向某一位同學。
就是這一眼,讓余庭森發現他看向的是徐傾硯。
得到徐傾硯的眼神回復,羅老師笑得更柔和。
余庭森覺得他的發型像灌籃高手里的仙道彰,不過因為這是學校,所以他的發尖還是比仙道彰矮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