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慎的系統,就這么被陳映晚殺死了。
直到系統的提示音消失,陳映晚還沒有回過神來。
而承慎也暈倒在了他懷里。
無論這具身體里裝著怎么樣的靈魂,但至少眼前剛滿八歲的承慎還是小小的一只。
他臉色蒼白地蜷縮在陳映晚懷里,和上輩子別無二致。
小小的承慎就曾這么窩在她懷里,被她抱著走過無數條鄉間小路,去看大夫,去書堂將借書,去街上賣繡品。
承慎總是沉默的,不喜歡和她說話,但也有好處,承慎從來不會叫苦。
無論是炎炎夏日還是冰天雪地,承慎就一直跟在她身邊。
所以陳映晚想,這孩子只是不喜歡說話,就像小時候的自己一樣,但他心里一定還是喜歡自己這個娘親的。
所以她總是想辦法讓承慎高興。
天熱了,她就編一個草蜻蜓扎進扇子里。
天冷了,她就在承慎嫌累贅的棉襖上繡上承慎的名字。
她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變著花樣讓承慎開心。
有時候看到承慎一閃而過的靦腆笑容,她就覺得自己做得都值得了。
當她第一次聽到承慎叫她“娘親”時,她是欣喜若狂的。
她并不是為了自己做的一切有了回報而高興,只是為了自己和承慎的關系拉近了一大步而高興。
她想,她預料的果然沒錯,只要用心,生活一定會慢慢朝她期待的方向發展的。
現在苦一點,但只要有盼頭,日子一定越來越好。
他們母子二人雖不能大富大貴,但溫飽總沒問題。
等承慎長大成家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她也就能輕松一些了。
只是后來潑天的富貴從天而降,陳映晚和承慎的距離反而回到了遠點,甚至比遠點還糟糕。
在被幽禁的那半年,陳映晚不止一次地想過,到底是不是她錯了,她哪里做得不夠好,或是那句話沒說對。
如果自己照顧他再認真一些,是不是承慎就不會對她有誤會呢?
陳映晚緩緩低頭,望著懷里的承慎,從隨身背包里拿出了匕首。
匕首的尖端閃著寒光,選在承慎的喉嚨上方。
只要用力刺下,承慎就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