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景抬起頭時只看見一張陌生的面孔。
他絕對不認識對方,但是對方的長相卻讓他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男人穿著一身玄色衣服,無形中散發著久居上位者的威嚴。
他低頭望著佑景,眼里的情緒分明是憐愛心疼。
佑景看了看身邊的人,再次看向男子,低下頭道:“拜見陛下。”
皇帝一愣,隨即笑了一聲:“你見過朕?”
佑景:“沒見過,猜到的。”
今日殿選,皇帝并不在殿內,請的是內閣大學士出題。
但眼下連一旁的陸明煦都在男人面前低頭,那男人除了皇帝還能是誰呢?
皇帝笑著把佑景扶了起來,往莊子里走:“朕知道你和你養母感情很深,你且放心,等待形勢穩定,朕會第一時間將她接過來。”
佑景低低地應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皇帝開了口,那佑景憑著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去這個莊子了,只能默默地等待京中事情早些過去。
幾人進了屋子,依次坐下。
佑景悄悄去看皇帝,發現皇帝似乎并沒有他想象的那么威嚴可怕。
據說皇帝快四十歲了,但是看起來很年輕。
皇帝的眼里總是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和惠王不同的是,他眼中的笑意更漠然,更浮于表面,好像對一切都十分友善,又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皇帝喝了一口茶,在佑景觀察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佑景。
佑景要比他想象的更健壯。
從今日殿試回答的那篇策論中,也能看得出佑景的聰慧。
“你養母果真將你養得很好。”皇帝笑道。
佑景不卑不亢道:“雖然只是養母,但娘親對草民視如己出,草民也早就將她當做了生身母親。”
皇帝道:“她一個小姑娘將你養得這么大,恐怕不容易。”
“的確不容易,所以草民才想進京趕考,若能得個一官半職,娘親也能過得更輕松些。”
皇帝笑著喝了口茶,又問:“你家里還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