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閑從里屋跑出來,尾巴搖著,只有一只耳朵豎起來,停在盆面前嗅,然后又在方晚身邊貼了會,被方晚嫌棄礙事地抖開了。
劉姨笑:“清閑長大了好多,第一次看見它的時候都沒少爺手掌大。”
“那可不,我養它都養得辛苦,三更半夜天天鬼叫來扒門,溫華好幾次都想把它扔出去。”
主要那個時候他們正在進行運動,方晚怕它受傷就中斷了幾次去陪它,搞得溫華有點上火。
“它可黏你了。”
清閑嗷嗚地撒嬌了幾聲,又跑到庭院亂竄去了,方晚呼了一口氣,有點不爽:“我帶大的有什么用呢?它更黏溫華。”
真是怪了,哪怕溫華推開它它都能堅持不懈地死皮賴臉跟上去,她要是跟溫華站一邊分別喊它,它鐵定都是往溫華那邊跑。
“可能是因為是少爺把它撿回來的吧,要不是少爺,像這樣的大冬天,它鐵定撐不過去。”
“應該吧。”
小籃子里面的田螺肉越來越多,但這么一大盆下來,肉也面前只夠炒兩頓。
曹雅姬拿著手機從里面出來:“方小姐,溫董打來了視頻。”
方晚頭也不回:“我手臟,沒空。”
溫華看著視頻里方晚的情況,讓曹雅姬把手機拿過去,方晚無奈地翻白眼,只好翻轉前置攝像頭把手機放在她的腿上。
“這個角度看你還挺特別的。”溫華笑著說,后仰在椅背上。
方晚瞥了一眼,蹙眉:“真丑,雙下巴都要出來了。”
“哪有,明明挺好看的。”
方晚拿了個大田螺,把外面的一層深褐色薄膜拿掉,一個牙簽利索地戳進去就把肉帶出來一長串的肉,方晚把尾巴掐掉扔進籃子里。
“還沒下班?今晚不回來吃飯嗎?”方晚看了一眼他,他背后是微觀的落地窗,對面高立著微觀的附屬雙子大樓。
“嗯,今天晚上可能要晚點回來。”
“真可惜,沒關系,我今天晚上吃好吃的。”方晚頓時露出笑容,驕傲地歪了一下腦袋。
溫華也跟著笑。
年尾了,溫度下降得極快,偶爾出幾天太陽也不過是冰柜里的燈,方晚一到這個季節就跟個冬眠了一樣不想動,如果那天天氣陰沉的話,她的心情初始值都會跟著降低。
再加上微觀很忙,他們兩個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坐下來一起好好吃飯了。
溫華看著她的笑容,興致勃勃地挑出田螺肉,一張嘴說個不停。
這個時候溫華就會靜默地聽,食指在薄唇上滑動,想起來去年的時候,她從易琉璃出來,提了一個藍色的保溫盒給年九逸送飯。
到后來她去宏達送飯的次數越來越多,保溫盒從藍色變成粉紅色,像是擔心丈夫忙于工作不好好吃飯而親自下廚送去監督飲食習慣的妻子一樣。
那個時候他是什么感覺?
絲絲縷縷很微妙的心理,說不清道不明的,也許是嫉妒,又或者還摻雜了別的情緒。
“晚晚。”溫華喊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