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舟舟不由得苦笑一聲。
她將手中的藥方折疊起來,又重新塞進晏鶴清懷里。
“苦參和黃柏價值不菲,若是用上半個月,我這輩子賺來的銀兩恐怕都會搭進去。”
“若是痊愈了,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若是好不了,這便是白費功夫。”
與其將這些銀兩花在自己身上,舟舟當然還是希望用僅存的銀兩留下來照顧病重的老母親。
“錢沒了,自然還能再掙。”
“人沒了,可真就沒了。”
晏鶴清微微抿著唇,也猜不透她的用意。
而此刻,舟舟也徑直站起身來。
她隨意地擺了擺手,只留下一句不咸不淡的話。
“你這丫頭,我與你說不通。”
緊接著,舟舟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望著舟舟不請自來,又倉促離去的身影,晏鶴清心中難免是有些捉摸不透。
她還真是看不透舟舟。
翌日清晨。
天色蒙蒙亮起來的時候,柴房的門便被人一腳踹開。
來者便是氣勢洶洶的張氏。
她手中緊攥著一條辮子,惡狠狠地瞪著晏鶴清。
“小賤蹄子,趕緊起來去后山挖野菜去,要是回來晚了耽誤做午飯,我定要你好看。”
去后山,是晏鶴清原定的計劃。
她并沒有忤逆張氏的意思,直接站起身來。
簡單地收整好,便背著一個背簍隨著村子里的其他人一起去了鎏金村后的山上。
鎏金村的地理位置特殊。
周遭也是群山萬壑。
可偏偏就是在鎏金村的后山上,長著不少罕見的草藥。
迎面撞上鎏金村的幾個慣是多嘴多舌的嬸子,晏鶴清微不可察地斂下眼眸。
她欲要從旁邊擦肩而過,卻聽那些嬸子們說道起昨晚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那些腌臜事。
“要我來說,這李二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他竟然有膽量當著自己媳婦的面去偷腥。”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誰知道是不是大花她姨母故意勾搭上李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