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蠱惑（第1頁）

過了許久，聞夙淵仍將聞妄雪緊緊擁在懷里。

懷里的溫度柔軟、滾燙，脆弱。

她的額頭抵著少女的肩窩，呼吸緩慢。獠牙不再刺向血管，胃囊也不再蠕動抽搐。

少女也未動，任由她抱著。

然而，血月依舊高懸夜空，體內那股躁動并未真正消散，它只是換了一種形狀，化作一種更模糊的本能。

她不知道自己想追逐什么。內心某個地方似乎空得發疼，像個無底的窟窿，需要被填滿，需要連接，需要某種確認。

她的意識在血月的蠱惑下依舊有些恍惚，理智與本能的界限變得模糊不清。

她緩緩低下頭，鼻尖湊近少女的胸前，嗅著那股屬于她孩子的獨特芬芳。

她的手也像是被什么牽引著，不由自主地開始下滑，指尖順著少女的脊背滑過薄薄的衣料，試圖在少女身上摸索，探尋。掌心下所劃過之處傳來細微的顫抖。

她沒有明確的目的，只是單純想更靠近這份讓她放下獠牙的溫暖。

在手掌貼上少女下腹的瞬間，她忽然感覺到一陣輕微的顫抖與收縮，仿佛皮膚底下藏著一顆微弱卻鮮活的心臟，在她掌心下怦怦跳動著，回應著她的觸碰。

那細微的震顫順著指尖直沖腦海。

那是……子宮的位置。

聞夙淵意識忽一恍惚，內心再次升起莫名的躁動。

她的掌心下意識微微施力，按得更緊，指腹在那滾燙的肌膚上揉捏按壓，感受著底下傳來的越來越清晰的跳動與收縮。

少女的身體在她的掌下輕輕一顫，一聲細微的喘息從身前傳來，低低地，像羽毛般撓過她的耳膜。

聞妄雪原本感受到母親的觸碰，內心稍稍放松了些。她其實還在發抖，眼前一片模糊，呼吸紊亂，卻沒有選擇逃離。

母親的氣息仍舊灼人，貼著她的皮膚。

但她感覺到了，母親已經收斂了力道。剛剛那種仿佛隨時會將她撕裂的壓迫感已緩和下來。

她知道血月對吸血鬼的影響。自從發現母親的真實身份后，她曾去科普過許多關于吸血鬼的知識。

書上說，血月對純血的影響微乎其微，但剛剛母親身上散發出的那股癲狂息……她覺得她的直覺絕對沒錯。

有一瞬間，母親是真的想撕裂她，甚至在物理意義上吞噬她。

她怕嗎？

坦白說，當然怕了。她怕極了，怕得幾乎要窒息，那是人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