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也。
不過,顧喜喜只是瞬間恍神,眨眼就清醒過來。
色字頭上一把刀,命和色哪個重要,她還是分得清的。
顧喜喜馬上把油燈放到灶臺上,彎腰攙扶慕南釗,神情嚴肅,目不斜視。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平日看著慕南釗挺瘦,份量卻委實不輕。
顧喜喜努力了兩次,沒能把他拖起來,不禁有些急了。
“你使不上勁兒了?師父不是說已經解毒了就不可能復發嗎?!”
她想到什么,大驚失色,“還是說你這次去北離軍營受傷了!”
轉念間,顧喜喜內心已經叫苦不迭。
好不容易給治好了,怎么又病倒了?
更倒霉的是,這家伙每次倒下,怎么就偏偏倒在她面前!
早知道就不起來喝水了……
慕南釗重重喘息了兩聲,幽幽道,“沒復發,也沒受傷。”
“……好像是,餓了。”
顧喜喜一怔,“啊?”
片刻后,顧喜喜盯著慕南釗把一碗蜂蜜水喝下去。
然后他的臉色迅速好轉起來,也不再氣喘出汗了。
慕南釗這下也無需人攙扶,自行起身,拽了把凳子坐。
顧喜喜懊惱地想,自己方才真是白癡了,這么明顯的低血糖癥狀,居然慌慌張張地忘記了。
慕南釗單手擎著碗,看向顧喜喜,“為何不讓我吃東西,只能喝糖水?”
顧喜喜沒好氣道,“身體缺糖分,雖然是因為饑餓導致,”
“但如果即刻吃飯,飯食一時半會不能轉化成糖分,反而會分走你的血氣去消化,搞不好會直接暈過去。”
慕南釗默了默,“這些聽起來,不像是姜老教給你的。”
顧喜喜一陣心虛,斥道,“師父給我教什么,還需要報備給你嗎?”
她轉身去櫥柜翻找食材,“你餓成這副模樣,該不會出去兩天就沒吃過飯吧?”
“孟承平帶隊出去,都不帶干糧嗎?”
慕南釗說,“帶了,吃不下。”
顧喜喜眼角一挑,了然偷笑。
這人有輕度潔癖,身上抹了馬糞,臭烘烘的他哪能吃的下去?
顧喜喜幸災樂禍地癟癟嘴,無聲道:“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