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昨晚那般危急關頭,他可能是真的忘了提孟承平,不是故意不跟你說。”
她從慕南釗身后狠狠戳了兩指頭,同時給他使眼色,“你說,是吧?”
慕南釗眼神閃了閃,有些不大情愿地嗯了聲,“是。”
何景蘭卻沒能就此罷休。
她中午激憤之下跑回來,立刻就收拾起行李,誓要明日天亮就離開,再不回頭。
此刻再提及孟承平,她非但無法心平氣和,反而越說火氣越大。
“行,就算你真的忘了說,孟承平呢?”
“他出這么危險的任務,就算要保密,不能告訴我,他總該來跟我當面說一聲,道個別吧。”
“他逞英雄的時候在乎過我這幾日見不到他,如何懸心嗎?我怕他受傷,怕他出事,還要反復告訴自己沒事的不要胡思亂想。”
何景蘭噼里啪啦地發泄完畢,深吸一口氣,說:
“反正這次我心意已決,你們誰都不要替他來勸說我!”
慕南釗等她徹底安靜下來,才淡淡道,“沒人要勸你啊。”
何景蘭一怔,“不是那姓孟的木頭派你來的?”
慕南釗道,“霍江說今晚軍中無事,讓我回來休息。”
“至于孟承平,他什么話都沒跟我說。”
他轉向顧喜喜,“孟承平讓你幫忙勸了么?”
顧喜喜如實地搖了搖頭。
何景蘭的臉色漸漸鐵青,“好,他好得很!”
她冷笑說,“想也知道,人家剛立了大功,肯定吃好喝好睡好。”
“這倒沒有。”顧喜喜說。“他……特別平靜,”
她斟酌了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他就像個平靜的瘋子,大將軍怎么罵他都無所謂的樣子。然后又是拿人頭甩桌子上,又是主動讓大將軍打殺關禁閉。”
“???”何景蘭迷惑地皺著臉,嘴角咧了咧,一副難以置評的表情。
顧喜喜繼續平靜地描述,“哦,最后大將軍還是罰了他二十軍棍。”
“等我出去的時候,人已經被抬走了,估計打的挺慘的吧。”
“軍棍?還二十下?”何景蘭吃驚到失聲。
“我見過那東西打人,只要一兩下就能讓人皮開肉綻。”
“竟然打二十下,霍將軍不是很看重他嗎,如何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顧喜喜攤手,“我只說我知道的,行刑時我并未親眼觀看,后續如何,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