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刺將手中的布袋遞給林燼。布袋不大,入手卻有些分量。林燼解開袋口,倒出來的東西卻讓他眉頭微蹙。
幾塊碎銀,一些劣質的丹藥,還有……半張殘缺的獸皮地圖!
這半張地圖的材質和繪制風格,與林燼從奇珍閣老者手中得到的那半張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這半張似乎更為古舊,邊緣還有被火燒過的焦黑痕跡。
“這……”李默也湊過來看,驚訝道,“這不是我們那張地圖的另外一半嗎?怎么會在這些盜匪手里?”
林燼將兩半地圖拼在一起,果然嚴絲合縫,形成了一副完整的地圖。地圖的核心,正是那片形如彎月的山谷——血月嶺。而在血月嶺的中央位置,用一種鮮紅如血的顏料,標注著一個奇異的螺旋狀符文,旁邊還有幾個細小的古字,正是他之前辨認出的“封印”二字。
“看來,奇珍閣那老頭,果然沒安好心。”林燼聲音有些冷。他幾乎可以肯定,這鬼面盜的出現,與那老頭脫不了干系。或許,那老頭賣給他殘圖只是一個誘餌,真正的目的,是想借鬼面盜之手,從他身上得到什么,或者干脆就是殺人奪寶。
“那老家伙,真不是個東西!”李默氣憤地罵道,“虧我還以為他是個高人,沒想到這么陰險!”
阿朵輕聲道:“或許,他也只是被人利用了。”
林燼點了點頭,阿朵的猜測不無道理。那老者修為不高,未必敢直接算計一個能拿出“噬魂血咒骨”這等兇物的人。更大的可能,是背后另有其人。
他的目光落回手中的完整地圖。現在,血月嶺的位置更加清晰,周圍的地形也一目了然。那螺旋狀的“封印”符文,散發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仿佛底下鎮壓著什么絕世兇物。
“林哥,這血月嶺,我們還去嗎?”李默有些遲疑。經歷了剛才的兇險,他對這所謂的“邪骨”更加忌憚了。
“去,當然要去。”林燼語氣堅定。他隱隱感覺到,血月嶺的封印,或許與他左臂的“噬魂血咒骨”以及那神秘的骨哨,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更強大的力量,才能找到救治妹妹的方法,才能對抗那些潛藏在暗處的敵人。而剩下的六塊邪骨,無疑是他快速提升實力的捷徑。
他從懷中取出那根從鬼面盜首領手中奪來的骨哨。骨哨入手冰涼,表面那些淡紅色的血線已經隱去,但林燼能感覺到,它內部似乎多了一絲與自己左臂邪骨同源的氣息。他嘗試著將一絲骨力注入其中。
“嗚……”骨哨發出了一聲低沉的輕鳴,與之前鬼面盜首領吹奏時那種尖銳刺耳截然不同,反而帶著一種奇異的親和感。林燼甚至能感覺到,隨著哨聲響起,他左臂中的“噬魂血咒骨”也隨之輕微震顫,那股冰冷的意志似乎平靜了許多,不再那么躁動不安。
“這骨哨……似乎能安撫我左臂的邪骨?”林燼心中一動,這倒是個意外的發現。如果能借助這骨哨控制左臂的力量,對他而言無疑是巨大的幫助。
他仔細端詳著骨哨,發現哨管的末端,刻著一個微不可察的細小標記,像是一彎殘月,又像是一只閉合的眼睛。
“這標記……”林燼眼神一凝,他想起了那塊鬼面盜的令牌,令牌背后的“柒”字,似乎也隱隱帶著這種殘月的弧度。
“影刺,”林燼看向影刺,“你對這‘鬼面盜’了解多少?他們背后,可有什么勢力?”
影刺沉吟片刻,道:“鬼面盜在附近一帶活動多年,行事狠辣,但組織松散,更像是一群烏合之眾。不過,他們的首領,據說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更換,而且每一任首領,似乎都與一個名為‘血月樓’的神秘組織有關。”
“血月樓?”林燼重復道,心中隱隱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是的,”影刺繼續說道,“血月樓行蹤詭異,極少在江湖上露面,但據說他們專門搜集天下奇珍異寶,尤其是與上古秘聞、邪道傳承有關的東西。這骨哨,或許就是血月樓流傳出來的。”
林燼心中了然。看來,這血月樓,很可能就是沖著他身上的“噬魂血咒骨”來的。奇珍閣的老頭、鬼面盜,都不過是血月樓拋出來的棋子。
“這下麻煩了。”李默聽得咋舌,“我們豈不是被一個龐然大物給盯上了?”
林燼沒有說話,只是將骨哨和地圖收好。敵人越是強大,他就越需要力量。血月嶺,非去不可。
他看了一眼天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盡快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