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天色,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盡快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休整。”
剛才一戰,雖然勝了,但林燼消耗巨大,左臂的傷勢也需要處理。影刺的舊傷似乎也有些復發。
四人簡單收拾了一下戰場,將鬼面盜的尸體草草掩埋,便迅速離開了這片丘陵。
一路上,林燼嘗試著研究那根骨哨。他發現,將骨力以特定的頻率注入骨哨,發出的哨聲不僅能安撫左臂的邪骨,似乎還能微弱地影響周圍一些低階妖獸的行動。雖然遠不如鬼面盜首領那般操控自如,但也讓他看到了新的可能。
如果能徹底掌握這骨哨的用法,或許能成為他的一大助力。
夜幕降臨,他們在一處隱蔽的山洞中暫時落腳。篝火升起,驅散了山林中的寒意。
阿朵細心地為林燼處理著左臂的傷口。那血色晶體表面的裂紋,在火光下顯得更加猙獰。每一次動用邪骨,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對身體的負荷極大。
“林哥,你的手……”李默看著林燼的左臂,欲言又止。他能感覺到,林燼的氣息比之前更加冰冷,也更加強大,但那種強大,卻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毀滅意味。
“無妨。”林燼搖了搖頭,目光深邃。他能感覺到,隨著吞噬了鬼面盜首領的部分骨力,以及對骨哨的初步掌控,他體內的“燼劫咒血”似乎也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那股冰冷的意志,除了暴虐和吞噬的欲望外,似乎還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饑餓感”,仿佛在渴望著什么。
而他腦海中那些關于血色戰場的記憶碎片,也變得更加清晰了一些。他看到那個身披血色戰甲的魔影,在一片尸山血海中仰天咆哮,手中那柄奇特的骨刃,散發著吞噬天地的恐怖氣息。而魔影的左臂,與他此刻的血色晶臂,竟有七八分相似!
“那魔影……究竟是誰?這‘噬魂血咒骨’,又到底是什么來歷?”林燼心中充滿了疑惑。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影刺突然開口道:“血月嶺,我去過一次。”
眾人聞言,都將目光投向了他。
影刺看著跳動的篝火,緩緩說道:“很多年前,我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殺手,曾接過一個任務,目標便是血月嶺中的一人。那里的守衛極為森嚴,而且彌漫著一種詭異的血煞之氣,修為稍弱的人進入其中,便會心神失守,淪為只知殺戮的野獸。”
“我潛入其中,發現血月嶺內部,更像是一座巨大的活人祭壇。他們似乎在進行某種邪惡的儀式,需要大量的活人獻祭。”影刺的聲音有些低沉,顯然那段記憶并不美好,“我刺殺失敗,重傷逃遁,養了許久才恢復。從那以后,我便再也沒有踏足過血月嶺半步。”
聽完影刺的敘述,山洞內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血月嶺,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危險。
林燼握了握拳,感受著左臂中那股蠢蠢欲動的力量,眼神卻越發堅定:“不管那里是龍潭還是虎穴,我都要闖一闖。”
他想起了妹妹林曦蒼白的小臉,想起了她虛弱的呼吸。只有變得更強,他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一切。
“林哥,我跟你一起去!”李默雖然害怕,但還是拍著胸脯說道。
阿朵也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但眼神中的堅定已經說明了一切。
影刺看了林燼一眼,道:“既然決定了,明天一早,我們便出發。我會將我知道的,關于血月嶺的一切都告訴你們。”
夜色漸深,山風呼嘯。林燼靠在洞壁上,閉目調息,左手中的骨哨,散發著微弱的幽光,與他左臂的血色晶體遙相呼應,仿佛在指引著某個未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