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希一瞬僵住,臉色一下通紅,“不是!他不是我的,我的男——”因為太難以啟齒,所以頓了下,支支吾吾地吐出最后兩個字,“朋、友。”
兔崽不解地仰起首,“可是媽媽說你們在談戀愛。”因為今天沒有聽歌,兔崽的垂耳豎了起來,狐疑道,“大哥哥不可以騙我。”
“我知道的,談戀愛就是每天都在一起,會抱抱還會親親,我都看見了,你們還帶了這個。”
兔崽指了指燈希耳垂上的耳釘,他看了眼媽媽,壓低聲音,“我媽媽也跟我爸爸有定情信物噢!”他伸出自己又短又胖的小手,指了指指節,“就是這里,是一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燈希當場愣在原地,傻乎乎地問,“定情信物是什么?”
兔崽理所當然地說,“大哥哥好笨,就是一模一樣的,可以成對的紀念禮物,爸爸跟我說,收下定情信物,就代表答應在一起了。”
小孩的語言懵懂又天真,但很好地讓燈希理解通透,他睜大眼睛,手足無措地將磁吸耳釘拽了下來,太過倉促的動作讓耳垂受到了疼痛感,變得通紅。
燈希慌亂地擺手,“我們沒有……”耳垂的疼痛好像在一瞬間變得尖銳刺耳,手心里的海螺耳釘似乎在也發燙,因為指尖收緊,海螺尖尖也刺進了掌心,抵在柔軟的皮肉,磨得發紅發疼。
錄音開始了——
最后三個字要說出來,好像變得極其困難跟艱辛,燈希重復了一遍,小聲說,“我們沒有在一起。”
“這個也不是定情信物。”
“我隨便選的禮物而已。”
兔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大哥哥不喜歡另一個大哥哥嗎?”
燈希很久都沒有出聲,海螺耳釘不停地在掌心滾動,在出汗的指尖中悄無聲息地截止。
“喜歡。”
“喜歡的。”
休息區好像一下子在燈希的耳中變得安靜,心臟的鼓鳴聲也突然消失,魚缸的波紋靜靜地照在地上。
燈希深呼吸一口氣,他似乎也很矛盾,想了很久,才慢吞吞地解釋,“是會想永遠在一起的喜歡,但不是談戀愛的那種喜歡。”
李醫師靜靜聽了很久,無聲中搖了搖頭,看來她發給元帥的愛情觀教育沒有起什么作用。
休息區陷入了安靜中,兔崽是因為正在理解,燈希則是眼神空茫茫地盯著手心。
李醫師回身打破了僵局,“怎么樣?談出結果了嗎?”
燈希回過神。
兔崽點頭道,“我想到辦法了!”
兔崽靠過來,嘀嘀咕咕地跟燈希說了些什么,燈希眼睛微微亮起,同意地點了點腦袋。
兔崽立刻爬起身,將盤腿坐在地毯上的燈希拉起來,跟李醫師說,“媽媽等一下可以幫我喊另一個大哥哥來找小也他們嗎?”
李醫師微微頷首。
兔崽拉著燈希慢慢走到救助站,把所有小朋友都集合在一個房間里,把房門一關,開始密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