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輕笑,喉結在江辰林雙眸倒影里上下滾動,
“但余少的貨,走的可不是普通集裝箱。”
話音未落,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發出“哐當”一聲,濺出的茶液在桌上暈開深色的污漬。
老人摩挲玉扳指的動作一頓,月亮的冷光在他瞳孔里忽明忽暗。
江覺意伸手扯了扯領口,紅繩從襯衫領口滑落,在月色下泛著冷芒,
“他要我們的運輸渠道打掩護,我們要他的長期訂單”
他攥緊酒杯的指節發白,銀鏈在掌心勒出紅痕,
“海關那邊我都打點好了。等這批‘特殊貨物’安全落地,江氏就是他甩不掉的合作伙伴。”
江辰林忽然笑了,皺紋里漏進的月光碎成金屑:“你妹妹還在樓上鬧著要搬出去。”
“她去
funk
酒吧找余硯舟了。”
江覺意轉頭看向樓下江晚吟急匆匆離去的背影,
“正好讓她替我們探探余家那小子的底,省得我們出面顯得太急切。”
江晚吟的紅色跑車呼嘯著駛出別墅大門,在柏油路上留下刺目的尾光。
shi熱的風裹著熱浪拂過他的領口,江覺意忽然想起遠在國外的母親。那時他剛接手家族事務,表叔聯合其他股東在董事會上發難,打的他有點措手不及。
是母親深夜從海外打來越洋電話,聲音溫柔卻字字鏗鏘:“記住,真正的獵手從不急于露出獠牙。”
次日,母親安排的私人偵探便送來表叔情婦私生子的照片,連孩子脖頸上的平安扣都拍的清晰,那是只有江家人才能佩戴的器物。
江覺意心領神會,轉頭便轉交了出去。不出一日,表叔家便傳來爭吵聲,夫妻間的裂痕在猜疑中迅速蔓延。
月光透過書房窗欞,在江覺意熨帖的西裝上流淌出銀邊。他抬手整理領帶的動作行云流水,方才那絲刻意營造的紈绔氣息,此刻徹底融進妥帖的衣褶里,化作運籌帷幄的鋒芒。
“爸,下個月的董事會,我會讓表叔主動提交辭呈。”
他的聲音沉穩如古寺洪鐘,桃花眼里淬著寒芒,與母親當年決勝商場時的目光如出一轍。
江辰林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看著兒子挺拔的背影,恍惚間二十年光陰重迭。當年那個抱著襁褓里江覺意見證江氏奠基的自己,與此刻這個能獨當一面的繼承人,在月色中交織成影。","chapter_title":"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