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她知道,魚已經咬鉤了。
沈柯忽然翻身下床,他赤著身子,毫不在意地走到房間另一頭的衣帽間里。
很快,他拿著一個絲絨盒子走了回來。
他沒有上床,而是單膝跪在了床邊,將那個盒子打開,舉到陳然面前。
盒子里,躺著一枚款式簡潔的鉑金戒指,上面鑲嵌著一顆巨大的、切割完美的粉色鉆石,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折射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這是我母親的遺物。”
他的聲音平靜下來,卻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鄭重,“我父親一直讓我交給未來的‘伴侶’。現在,我把它給你。”
他拿出那枚戒指,不由分說地抓住陳然的左手,想要將它套上她的無名指。
“等等。”
陳然卻縮回了手。
沈柯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不解地看著她。
“怎么了?你不喜歡?”
“不是不喜歡。”
陳然坐起身,任由被子從肩頭滑落,露出身上那些青紫交錯的痕跡。她看著沈柯,認真地說道:
“沈少,一枚戒指,給不了我身份。在沈先生眼里,我依然什么都不是。他只會覺得,是您一時沖動,被我迷惑了。”
沈柯皺起了眉,他覺得她說的有道理,但一時又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那你說,要怎么樣,他才不會反對?”
他有些不耐煩地問。
“您忘了,賀先生今天為什么要找我嗎?”
陳然提醒他,“因為他覺得,我是在利用您。沈先生也一定會這么想。要想讓他無話可說,您需要向他證明,我不是在圖您的錢,或者沈家的地位。”
“怎么證明?”
沈柯徹底被她繞了進去。
“很簡單。”
陳然的嘴角,終于勾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
她伸出手,輕輕撫上沈柯英俊的臉龐,
“您需要向所有人證明,我,陳然,對您而言,是有‘價值’的。一種超越了生育和聯姻的、獨一無二的價值。”
她的聲音很輕,每一個字都充滿了誘惑。
“明天宴會結束后,您不是要參加一個關于城東開發項目的競標會嗎?”
陳然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那個項目,賀家也想要。把它交給我。讓我去和他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