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消失在一片死寂里。
從始至終都無人回應。
“對了,你給我準備的嫁妝我不能收,你又不是我爹媽,有什么資格給我準備嫁妝啊?不過,那些金飾我就當是你給我的彩禮了。是你給我的彩禮,是你要娶我的彩禮,聽到沒?”
女人穿梭在村子屋叢之間,手腕上的金鐲子隨著奔跑叮當作響。
方才的喜色褪了大半,她像只無頭蒼蠅一樣到處闖。
突然。
刺耳的鳴笛聲由遠至近,大路上駛過一輛救護車。
女人奔向那群議論紛紛的村民,擰著眉頭在詢問著什么。
她順著村民指向的遠方投去視線。
瞬間目色一沉腳下踉蹌。
她瘋了一樣,追著救護車的末影拼命跑去。
“還有,別再因為害怕自己拖累我而總是把我推得遠遠的。我不是那種必須攀著枝干才能活的牽牛花,我能自己長出強壯有力的枝干,支撐著自己,支撐著你,支撐著我們的家。別對女人有刻板印象,覺得女人就該倚靠男人過活,覺得女人就該找個強大的老公相夫教子嬌小依人。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能賺大錢養家?我比你賺得多我就主外,你呢就主內,給我做飯做辣椒醬,打理院子里的花草,陪大黃狗玩耍。這叫分工合作,城里夫妻很多這種模式的,妻子在外工作賺錢,丈夫照顧家庭帶孩子,這很常見!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河邊聚滿了人。
救護車停在一旁,閃爍著紅與藍交錯的光。
將交頭接耳的人們臉上照得忽明忽暗。
女人急促的腳步漸漸放緩,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攥住了衣角。
她的身體似是在發抖,隨著腳步靠人群越走越近,而越抖越厲害。
她咬著嘴唇,硬生生撥開一層層人群,直至鉆到了最中央——
此時,她定在原地瞪大了雙眼,大滴大滴的眼淚滾落而下。
“眼睛看不見而已嘛,不是什么大問題。陳摯,我認定你了,我認定了要跟你在一起,我認定了要跟你過下半輩子。”
只見。
一個男人躺在退潮后的泥漿地上。
醫生的長衫白得刺眼,正交疊著雙手在男人xiong膛上狠狠按壓。
男人被泥水浸透,面色慘白,緊緊閉著雙眼。
像沉沉睡著了一樣。
“陳摯。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