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看守所內(nèi),密閉隔室光線昏暗。
狹小窗口剛好能看到里面坐在約束椅上的瘦小男人。
恐懼籠罩著他,在他形若骷髏般的臉上留下了灰黑陰霾。
他瞪大了爬滿血絲的雙眼,無助地環(huán)顧著四周。
直至透過那唯一能望向外界的窗口,他看到不見盡頭的走廊深處,一個(gè)女人正漸漸向他走近。
鞋跟的踏響悶悶沉沉落在地面,在長廊中形成了陣陣回音。
女人穿著黑色連衣裙。
濃密長卷發(fā)披在她身后,那張五官精致的面龐不施粉黛,過分的靜肅此時(shí)蒙上了一層濃重的疲憊。
“喬姐……喬姐!”
手腳被約束椅禁錮得難以動(dòng)彈,東崽只能拼命仰著頭往外探:
“競哥要我辦的事我已經(jīng)辦了,你快讓競哥救我!讓他救我出去。”
淡漠是眼前這個(gè)美麗女人僅存的底色。
除此之外,她目光中鋒銳的肅戾像一根帶有尖刺的藤蔓,正牢牢纏上了他的脖頸,越束越緊。
越束越緊。
“魏競?cè)缃褡陨黼y保,哪里還有余力救你。”
恍惚間,她似乎冷冷哼笑了一聲。
伴隨著那句足以斬?cái)嗨磺邢M脑挘砹四ㄑ?/p>
東崽臉色煞白,已然忘記了呼吸:
“什么意思……”
“我親自把魏競送入了警車。”
她的聲音頓了頓,摁滅了最后對這個(gè)名字殘存的不忍:
“你最是清楚魏競曾做過的事,如今在他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一條是死刑,一條是無期徒刑。”
魏競落網(wǎng)了。
那是他最后的倚靠,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血液從四肢末端開始凝固。
東崽打了個(gè)冷戰(zhàn),再承受不住腦內(nèi)崩塌的震顫。
嘶啞著聲線哭嚎起來。
“你到底對陳摯做了什么?”
喬佳善向前邁近了一步,她突然一改沉靜,情緒難以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