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三十人,皆身形彪悍,目露精光,似皆習練邪功,絕非普通隨從,其此行目的不明,然必對王爺不利,萬望王爺、王妃慎之又慎。”
看完紙條,書房內的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操縱幽火?迷人心智?”墨月柳眉緊蹙,憂色更深:“夫君,此等邪術陰毒詭異,防不勝防。
若讓其踏入云州城,接近王府,朔兒、璇兒還有爹娘他們……,我實在不敢想象后果。”
身為母親和女兒,墨月的第一反應便是家人的安全絕不容有任何閃失。
張墨的目光掃過紙條上“令人心智迷失”、“隨行三十人皆習練邪功”等字眼,眼神變得無比冰冷。他緩緩將紙條在燭火上點燃,看著它化為灰燼。
“月兒,你所言極是。”張墨的聲音低沉:“云州城是我們的根基,王府是我們的家,絕不能讓這等邪祟踏入半步。
絕不能將爹娘和孩子們的安危,寄托于僥幸和被動防御之上。”
他抬起頭,眼中殺機畢露:“此人,絕不能讓他活著靠近云州。”
“夫君的意思是……半路截殺?”
墨月心中一凜,但隨即堅定地點點頭:“沒錯,唯有如此,方能永絕后患。只是,此事必須做得干凈利落,絕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授人口實。”
“這是自然。”張墨冷笑:“‘睚眥’的消息說,他們打著‘為國祈福’的旗號,行的卻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那他們路上遇到‘山匪路霸’,或者不幸遭遇‘意外’,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他看向那名“睚眥”成員,命令道:“立刻傳令下去,動用一切力量,嚴密監控葛爾墩一行人的確切行程路線,精確到每個時辰的位置。
查明其隨從人員的具體實力評估。尋找最適合動手的地點,要偏僻,易于封鎖消息,最好是峽谷、密林或河道險灘之處。”
“是,王爺。”睚眥成員領命。
新年過后不久,一場更大的風雪席卷了北地。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官道幾乎被積雪掩蓋,行人絕跡。
根據“睚眥”精確到時辰的情報,葛爾墩一行三十一人,正頂風冒雪,艱難地行進在一條通往云州的官道上。
他們應該會在一天后到達落風谷山神廟,估計他們會在山神廟中歇腳避雪。
而這里,正是張墨選定的妖僧葬身之地。
荒廢的山神廟,半掩在積雪的山坳里,斷壁殘垣,蛛網密布,唯有那殘缺的神像,在風雪中沉默地注視著一切。寒風從破窗窟窿中灌入,發出嗚嗚的聲響,更添幾分陰森。
此刻,在這破廟內外,死亡的氣息遠比風雪更加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