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冬夏設身處地地想,這都不是件容易事。
裴濟慈咬牙,“都要試試再說。”
以前他膽小退縮,不敢表白,只看著她吃苦,現在他想往前走上一步。
安冬夏拔針,裴濟慈去打水給冉素素擦了一把臉,這才帶著安冬夏去找冉素素的繼母。
隔壁的平房內,中年女人正在賣力搓著水盆里的衣服。
“你們拍拍屁股就走了,挨累的活都得我來做?!?/p>
女人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準備接錢。
按慣例裴濟慈每來看一次都得扔下錢。
裴濟慈并沒有掏錢的想法,“阿姨,我要送冉素素去療養院?!?/p>
女人冷笑,“咋?用完我們就想甩了我們?”
裴濟慈不吭聲,冷硬重復。
“我會給你三百塊錢,從今往后,她的生活由我來負責。”
女人一腳踹在水盆上,濺起的水花潑在地上。
“想得美!養這么大的姑娘,你想帶走就帶走?一千!少一分甭說!”
她真是伺候得夠夠的,要不是男人為了裴濟慈每個月上百的救濟,他早就給這瘋丫頭嫁出去。
現在對方這是不準備當冤大頭,她也想借坡下驢,一千塊錢不少,一年都未必攢上這么多錢。
安冬夏上前一步,“阿姨,現在也是協商,都好說。”
女人這才緩了語氣,“還是姑娘你識大體,我們辛辛苦苦養這么大,雖說腦子不好使了,可送去農村,人家也是搶著要,起碼不耽誤生幾個娃。”
裴濟慈兩個拳頭捏得咯吱響,安冬夏拽著裴濟慈的胳膊往外走。
走到大路上,裴濟慈一把甩開安冬夏的手。
“協商?素素這些年當畜牲養!”
安冬夏搖搖頭,“從長計議,你貿然這樣說,對方肯定是獅子大開口。”
“那你說怎么辦?”裴濟慈現在被暴怒沖得腦袋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