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稱他是玉面閻王,可在梁懷月眼里,謝培青執掌按察司,行事果決狠戾也算是正常的,便是刑部的尚書,審犯人用刑時,也是可著惡毒的來,怎沒見別人說他閻王呢?
難不成就因為謝培青年輕,瞧著好欺負?
梁懷月總覺得里面不對勁。
但眼下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這個問題等到以后見到寧雨欣時再問她吧。
很快,到了內獄。
這次內獄所有叫得上名的都來了,整整齊齊的排在兩邊,除了掌司嬤嬤外,其余人都是垂著腦袋,看腳尖,沒人敢抬頭看的。
“見過大人,人已經在里面了,大人可要親自進去審?”
謝培青沒搭理嬤嬤,反倒是轉過頭對梁懷月道:“需要我跟你一起進去嗎?”
梁懷月深呼了一口氣,搖搖頭,“我自己進去,你在門外聽著就好,若是聽到有用的便記下來做證據。”說罷,便抬步進了刑房。
這次梁夫人是被捆著,身上穿著單衣,被放在一個四周滿是冰的鐵房子里。
因為房里冷,外頭熱,冰融化的水珠升到房頂上,形成水滴,而當水滴剛一形成,就會立馬有人進來大量的添冰,如此一來,那水珠就被冷成了冰珠,然后重復融化,凍上的操作。
直至房頂上冰錘都夠大,承受不注重量落下來的時候,冰錐扎穿冰凍麻木的身體,然后感受著冰一點點在肉體里融化,然后在提心吊膽的等著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再落下一個冰錐。
這樣的刑罰作用就是讓犯人煎熬,不知道冰錐什么時候會落下來,不知道落下來又會扎到哪里,又不是什么時候會融化,又或是自己什么時候凍死。
多少嘴硬的犯人,在這件冰室里待上一月,只管招供了。
梁夫人已經瘦的只剩皮包骨頭了,一點不復曾經的雍容華貴。
“懷月?”梁懷月抖著嘴唇,看到梁懷月跟看到了救星一樣大喊大叫。
“懷月,你快救救娘啊!娘在這里一天都待不下去了,娘要凍死在這里了嗚嗚……”
梁懷月從壁上取了一件大氅披上,再她面前坐下。
見她不說話,梁夫人又撕心裂肺的吼著,最后變成破口大罵。
“你個小畜生,連親娘都不救,早知道生你這么個畜生,不如早在生你的時候就把你掐死!”
“老天爺啊!你快睜眼看看吧,這世上怎么有這種兒女,能這么對待老娘啊!”
梁懷月掏掏耳朵,不耐煩道:“老天爺應該不管這事,
您還是省省力氣吧,看在女兒一場的份上,我這次來,是來給您帶回個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