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這邊的沉悶,在墓室的另一邊氣氛可謂是“熱鬧”非凡。
也不知道是嘆了第幾百次還是幾千次氣,蕭云寄只感覺自己內(nèi)傷好像被氣得復(fù)發(fā)。為什么呢?
長扇背后的雙眼極為嫌棄地看向那兩個依舊在掐架的幼稚鬼。
唉,帶孩子真煩。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眼尾,只覺得自己快被連竹和云瑤這一對冤家氣得皺紋都要長出來了。
“你說!方才可是你和你爺爺在前面帶路,這是你們自己家的墓,能不熟悉機(jī)關(guān)嗎?”連竹開口就是一頓冷嘲熱諷,“我看就是你們不信任我們,所以假裝領(lǐng)我們進(jìn)來,再故意引動機(jī)關(guān),目的就是將我們活活困死在里面!你爺爺真是好心機(jī)!”
“你亂說!”云瑤氣得臉漲紅,她現(xiàn)在被連竹氣得滿肚子火,可攻擊的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現(xiàn)在是連帶著對自己也生氣,“我爺爺不是那樣的人!我都說了,我們也很少會進(jìn)來祭拜。我那時還小,我爺爺如今年事已高,這許多年過去不記得不是很正常嗎?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那你還胡攪蠻纏呢!”連竹不甘示弱,“有的人辦事不靠譜,半路就被勾出心魔襲擊我小師姐就算了,居然還扯上我說什么一見鐘情,非我不嫁。我說大小姐,你能不能好歹事先征求一下我的意見?你不會到時候結(jié)婚嫁人也是當(dāng)天才通知新郎吧?”
“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連竹看著云瑤,表情透露出一絲嫌棄,“難怪你爺爺著急把你嫁出去,做事這么不靠譜怎么接手青鸞一族,還不如早點(diǎn)嫁人有個依靠。”
這話說得過分極了,就連蕭云寄都不滿地投去了視線。
連竹話說出口后也意識到自己的話太過于傷人,可還沒來得及道歉,就看見云瑤眼眶中已經(jīng)蓄滿了淚水。
“欸,你別哭啊。”連竹最不擅長面對別人的眼淚,他寧可云瑤像他大師姐或者小師姐那樣揍他一頓,都好過現(xiàn)在哭。
連竹撓撓頭,蹲在云瑤身旁,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只能將求助的視線投向了蕭云寄。
二師兄你這從溫柔鄉(xiāng)、萬花叢中出來,還能片葉不沾身的人,應(yīng)該很會哄女孩子吧?
蕭云寄當(dāng)然知道連竹什么意思,卻只悠閑地?fù)u著扇子,態(tài)度十分明確:
自己惹的事自己解決,與我無關(guān)。
好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連竹恨恨地瞪了他二師兄一眼,卻被對方淡淡的一瞥,看回來,連竹立馬就慫了,像一只夾著尾巴的小狼。
眼看著場外求助行不通,他只好自己硬著頭皮上了。
連竹手足無措地蹲在云瑤身旁,看著她肩膀一抽一抽,淚水無聲地滑過臉頰,砸在冰冷的石地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濕痕。他向來伶牙俐齒,此刻卻笨拙得像個鋸嘴葫蘆,只會干巴巴地重復(fù):“喂…你別哭了行不行?算我錯了,我嘴賤,我跟你道歉……”
云瑤猛地扭過頭,通紅的眼睛瞪著他,帶著哭腔道:“誰要你道歉!你們一個個都自以為是!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連竹被她吼得一怔,下意識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