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能廣而告之他和梁靖的關系,但他也要想告訴眾人,他偏愛這個人。
現在偏愛,將來仍舊會偏愛。
這方面,蕭宴寧有點任性,他都成皇帝了,要是這點任性都不能滿足自己,要是成了皇帝,在自己力所能及下還不能對梁靖更好些,那這個皇帝當得有什么意思。
梁靖坐在那里向皇帝述說在云州發生的一切。
哪怕都在折子上了解了前因后果,現在聽到當事人所述,還是有種別樣的感覺。
蕭宴寧一心二用,一邊聽著正事,一邊看著許久未見的人,臉上不自覺浮起淺笑。
只是臉前有十二旒座遮擋,除卻對他心情變化了如指掌的梁靖,并沒有多少人察覺出帝王臉上的喜意。哪怕有心思玲瓏者看到了,也只會覺得皇帝這是因為梁靖差事辦的漂亮而歡喜,并不會多想。
秋稅入京,后續便是和戶部交接的問題。
蕭宴寧看向杜檢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杜卿,這秋稅來之不易,戶部可得好好查驗,可不能出什么亂子。”
他這話很尋常,杜檢忙表明態度,絕不會出錯。
不知道是不是太過緊張的緣故,杜檢還咳嗽了幾聲。
蕭宴寧秉承著人道關懷主義,他道:“杜卿要是身體不適,就先養身體,戶部的事交給張卿。”
杜檢:“……”他本來還想著皇帝要是詢問病情,他就趁機上奏自己老胳膊老腿的事,但一聽蕭宴寧這語氣,他突然有點開不了口了。
戶部的事暫時交給張笑沒問題,那等他病好了,戶部還有自己的位置嗎?
還有,皇帝移交權利說得這么輕描淡寫嗎?還是說,皇帝就等著他開口請辭呢?
那張笑和他關系一般,又不是他的門生,把戶部尚書讓給張笑,他這一門可就什么好處都沒了。
有些事不想就算了,一想能把自己嚇到。
杜檢心里琢磨著這些,嘴上道:“謝皇上關心,老臣這幾日有些上火,不是什么大事,等處理完秋稅之事就休息。”
處理完手頭上的事兒,在磨嘰一段時間,差不多就該封印了,到時有大把的時間好好休息。
蕭宴寧見他毛病不是很大,自己又愿意撐著,便點了點頭:“也好。”
***
下了朝,梁靖走得有些墨跡。
他這行為還引起了一些朝臣的特別關注,就連秦追都問他是不是剛下船有些不適應,需不需要叫御醫。
到底是蕭宴寧的舅舅,梁靖連忙說不是,就是走得慢一些。
看他神色緊繃,秦追心下嘆息,還是太年輕,又不是常年呆在船上的人,這次猛然在船上晃悠那么多天,身體肯定扛不住,只是這年輕人臉皮都薄,就算身體不舒服也會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