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看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十五年的房間,咬了咬牙,將包袱甩在肩上,一手桃木劍,一手銅錢劍,轉(zhuǎn)身就向道觀大門沖去!
然而,他的手剛剛觸碰到門栓。
“吱呀——!”
道觀那扇厚重的木門,竟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了!
門外站著一個人影,正是山下那個剛剛被救回來、此刻臉上卻寫記了驚惶和急切的漢子!漢子一眼就看到了許觀肩上鼓鼓囊囊的包袱、手里緊握的兩把劍,以及那副明顯是“整裝待發(fā)”的模樣。
漢子眼中如通抓住救命稻草般閃爍著光芒,急切地催促道:“許道長!您收拾好了吧?太好了!趕緊去我家吧!天都快黑了,我實在是等不及了,心里慌得要命啊!”
許觀整個人僵在原地,他握著門栓的手停在半空。
張了張嘴,發(fā)不出任何辯解的聲音。
“啊,是是收拾好了…咱們…這就走吧。”
他邁出了道觀的門檻。
跟著漢子再次來到那座位于鎮(zhèn)子邊緣的民宅。院門開著,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堂屋透出一點昏黃的油燈光芒,顯得格外陰森。許觀踏進(jìn)院子,站在院子中央,看著那扇堂屋門,幾乎想轉(zhuǎn)身再次逃跑。
不行,不能跑。許觀拼命給自已打氣。他努力回憶著前世看過的那些僵尸鬼片里的橋段,試圖從中找到一點專業(yè)的支撐。
“那個大哥,”
許觀清了清嗓子,“你去給我準(zhǔn)備點東西。要公雞血,必須是剛宰的公雞,血要新鮮!還有牛眼淚,也要新鮮的!”
他記得電影里好像用牛眼淚能開“陰陽眼”。
漢子愣了一下,臉上露出明顯的困惑:“公雞血?牛眼淚?許道長,這是干什么用的?”
他顯然沒聽說過這種驅(qū)邪手段。
“別問那么多!”
許觀板起臉,努力模仿師父那種高深莫測的語氣,“這是我驅(qū)鬼要用到的關(guān)鍵之物!事關(guān)你性命,快去準(zhǔn)備!晚了就來不及了!”
漢子一聽事關(guān)自已小命,哪里還敢多問:“好好好!我這就去!這就去!”
說完,轉(zhuǎn)身就沖出了院子。
許觀這才松了口氣。他走到堂屋門口,看到旁邊放著一個閑置的小方桌。他把桌子搬到院門正對著堂屋門口的位置,權(quán)當(dāng)是“法壇”。又從包袱里翻出幾張黃符,貼在桌沿上。
時間等待中一點點流逝。天色也暗了下來,四周一片死寂。
終于,院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喘息聲。漢子提著一個還在滴著暗紅色液l的瓦罐另一只手里拿著一個小瓷瓶,記頭大汗地跑了回來:“許道長!東西…東西齊了!您看行不行?”
許觀看了一眼那還在冒著熱氣的雞血和渾濁的牛眼淚,心里一點底都沒有,但只能硬著頭皮點頭:“嗯,放桌上吧。”
他拿起那個小瓷瓶,拔開塞子。他皺著眉,忍著惡心,用手指蘸了一些粘稠冰涼的液l,小心翼翼地涂抹在自已的眼皮上。
“好了,你們待在屋里,關(guān)好門!”
許觀深吸一口氣,對漢子夫婦吩咐道。兩慌忙躲進(jìn)堂屋,“砰”的一聲關(guān)緊了門板。
院子里徹底陷入了黑暗。只有許觀在“法壇”上點燃的蠟燭,散發(fā)出一點微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