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了這么久,看到他吃癟的樣子,真爽。
江召白那句“知道了,下一個”讓我成功噎住了他,也讓我爸媽徹底崩潰。
他們大概以為我瘋了,或者破罐子破摔,開始胡言亂語。
可我知道,好戲才剛剛開場。
真正的主角,還沒登臺。
果然,沒過幾天,我在看守所的會見室里,等來了我的高中班主任,李老師。
他曾是我爸媽嘴里“我們家南音的恩師”,曾拿著我的市狀元成績單四處炫耀。
此刻,他卻滿臉嫌惡,仿佛我是什么沾染了瘟疫的垃圾。
“許南音,你太讓我失望了!太給學校丟臉了!”
他一開口,就是劈頭蓋臉的訓斥,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
我爸媽局促的站在他身后,一個勁兒的道歉:“李老師,對不起,是我們沒教好”
李老師不耐煩的擺擺手,從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直接扔在會議桌上。
文件滑落,掉在了地上。
“把它簽了。”
我戴著手銬,彎腰的動作很困難。冰冷的金屬硌著我的手腕,發出“咔噠”的聲響。
就在我即將撿起文件時,一只锃亮的皮鞋尖,狠狠踩住了文件的一角。
是李老師的腳。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用那種我最熟悉不過的、在主席臺上表彰我的語氣說道:
“許南音,這是你唯一能為母校做的貢獻了——別再臟了它的名聲。”
我抬起頭,看著他道貌岸然的臉。
那是一份《自愿放棄保送名額說明書》。
受益人那一欄,已經用打印體填好了三個字:周巧巧。
“李老師,巧巧的成績,不夠保送標準吧?”我平靜的問。
“夠不夠不是你一個殺人犯該操心的事!”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周巧巧同學因為你的事受到了巨大的精神創傷,影響了高考發揮,學校出于人道主義關懷,給她這個補償,合情合理!你簽不簽?”
我媽在一旁哭著推我:“南音,你就簽了吧,別再惹李老師生氣了,我們家已經對不起學校了”
正在這時,會見室的門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