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衣服烘干后放在衣柜里,需要我回避嗎?”
許暖松了口氣,低頭小聲道:“謝謝。”
謝承嶼轉身離開時,許暖瞥見他耳尖泛著可疑的紅色。
等她換好衣服下樓,餐廳飄來的香氣讓她愣在原地。
餐桌上擺著清炒蝦仁、白灼菜心和熬得濃稠的小米粥,謝承嶼正端著砂鍋從廚房走出來,圍裙帶子松松垮垮系在腰間。
許暖不可置信地拉開椅子:“你……會做飯?”
謝承嶼盛了一碗粥推到她面前:“看多了就會。”
指尖卻無意識摩挲著碗沿。
以前許暖總在深夜系著圍裙給他煮醒酒湯和飽腹的食物,他無數次冷眼旁觀,卻在現在模仿出了十成十。
許暖舀了一勺粥送入口中,溫熱軟糯的米香瞬間撫慰了翻騰的胃。
她又嘗了一口醒酒湯,酸甜適中的山楂味沖淡了宿醉的苦澀,忍不住夸道:“這湯比我家阿姨熬得還好喝,謝阿姨的配方真不賴。”
謝家只有謝母會做飯,許暖自然是下意識以為,這是謝母教給自家兒子的。
但聽到這句話,謝承嶼夾菜的手一僵。
這配方是許暖自己調制的,就為了讓他酒后能舒服些。
可此刻他只能若無其事地岔開話題:“喜歡就多喝點。”
許暖埋頭扒飯,余光卻瞥見謝承嶼始終沒動筷子。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瓷勺上,目光沉沉地望著她,仿佛在確認什么失而復得的珍寶。
她被他看得耳根發燙,匆匆放下碗筷:“昨天……是我態度不好,對不起。”
謝承嶼突然攥緊了桌布,骨節泛白:“你永遠不用和我道歉。”
前世她為他卑微了半生,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他。
如今重來一次,他只想把這三個字從她生命里徹底剜去。
許暖被他激烈的反應嚇了一跳,正不知所措時,謝承嶼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掃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一變:“我去接個電話。”
陽臺門關上的剎那,許暖隱約聽見他壓低點聲音:“喂……許語姐,放心吧,許暖在我這沒什么事。”
原來謝承嶼對自己的照顧還是因為姐姐。
許暖盯著碗里剩下的半勺粥,突然沒了胃口。
她放下勺子,苦澀一笑:“算了。”
謝承嶼回來時,許暖正站在玄關穿鞋。
她單腳蹦跶著去夠鞋柜上的包,搖搖晃晃像只笨拙的企鵝。
他快步上前扶住她的腰,掌心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燙得她一顫:“先等我洗個碗,我送你。”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