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謝了。”
謝承嶼將許暖的鞋扔進后座,卻轉(zhuǎn)頭時目光如刀:“但下次還是不要再帶她來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
何青青抱臂冷笑;“喲,這就護上了?惹許暖生氣的時候怎么沒見你哄?”
聞言謝承嶼下頜線驟然繃緊,指節(jié)捏得咔咔作響。
最終他什么也沒說,重重關(guān)上車門。
窗外的冷風更事讓人昏昏欲睡。
許暖蜷縮在真皮座椅上,酒精讓一些記憶如老電影般一幀幀閃回。
她看見十五歲的謝承嶼把素描本摔在她課桌上,耳尖通紅地說:“不要還我”。
看見婚禮現(xiàn)場他掐著她脖子說:“你這輩子都別想幸福”。
看見停尸房白布下腫脹發(fā)青的手……
夢總在不清醒時最為真實,驚慌下她突然揪住謝承嶼的襯衫。
“為什么……”
許暖的淚水洇濕他心口;“你明明喜歡的是姐姐為什么還要招惹我?”
謝承嶼僵在原地。
懷中的軀體輕得像片羽毛,仿佛稍用力就會消散。
他想起前世許暖魂飛魄散前那句“下輩子別再遇到”,心臟突然撕裂般絞痛。
“不是的。”
謝承嶼顫抖著吻上她潮濕的眼睫,卻不敢再進行下一步。
他摟緊了女孩:“這輩子我只喜歡你一個人。”
許暖是被窗簾縫隙里漏進來的陽光刺醒的。
她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卻摸到一片陌生的絲絨被面,驚得瞬間睜開了眼。
淺灰色的天花板垂著水晶吊燈,深木色衣柜的玻璃門倒映著她蜷縮的身影——這不是她的房間。
許暖猛地坐起來掀開被子,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一套純棉家居服,原本的連衣裙和內(nèi)衣不翼而飛。
慌亂中她抓起手機就要報警,卻在解鎖屏幕時看到何青青發(fā)來的消息:【放心,謝承嶼把你接走了,沒被占便宜。】
“醒了?”
臥室門在此時被推開,謝承嶼穿著淺灰色的家居服靠在門框上,手里端著一杯蜂蜜水。
他逆著光的輪廓柔和得不像話,全然不似之前那個不著調(diào)的男人。
許暖攥緊被角往后縮了縮:“我的衣服……”
“保姆換的。”
謝承嶼面不改色地撒謊,將蜂蜜水放在床頭柜上:“你昨晚吐臟了裙子,我讓阿姨幫忙處理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衣服烘干后放在衣柜里,需要我回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