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我驚訝的是,那個女孩,除了發型不同,五官和神態竟與七年前的我有著七八分相似。
畢業典禮后,我帶思思去拍了一套寫真,作為她童年時代的紀念。
化妝的時候,我問思思,以后想不想換個城市生活。
思思是個非常敏感的孩子,她透過鏡子看著我,平靜地問:「媽媽,是我的生日愿望要實現了嗎?」
「嗯,差不多吧,實現一半。」我歪著頭,想了想回答。
「媽媽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那晚,等思思睡著后,我悄悄查了下自己的銀行賬戶。
結婚這些年,顧延洲雷打不動地每月給我轉八萬生活費。
最初照顧思思那幾年,我沒什么額外收入,每個月能攢下五六萬。等思思上了幼兒園,我重拾舊業,開了這家小小的私人烘焙工作室,生意還不錯,現在每個月也能有三四萬的進賬。
顧延洲在過節和紀念日時也很大方,紅包和禮物從不吝嗇。
如今,結婚第七年,我的個人賬戶里已經有了近四百萬的存款。
這對顧延洲來說,可能還不夠買一塊限量版的手表。但對我來說,這筆錢,足夠我和思思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這也是支撐我,戴了七年綠帽子,依然能保持情緒穩定的根本原因。
我知道,如果我能熬到顧延洲老去,我和思思或許能分到上百億的家產。但我更確定,思思不想要那樣的生活。
她就像一只生活在堅硬外殼下的蝸牛,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內心卻柔軟又敏感。在她還很小的時候,也曾眼巴巴地渴望過父愛。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過后,她徹底關上了那扇門。
想到這些,我總會感到一絲愧疚。
我曾經也幻想過,如果嫁給一個普通人,我的孩子是不是就能擁有一個完整而溫暖的家。
但秦菲一句話就點醒了我:「姐姐,你以為嫁個普通男人,他就不會缺席孩子的成長嗎?大多數男人,回到家就是個甩手掌柜,攤在沙發上刷手機,你抱怨兩句,他就說自己掙錢養家多辛苦,反過來指責你不夠體貼,沒把家和孩子照顧好。」
當時,我看著她那張畫著精致妝容卻透著一絲疲憊的臉,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或許這世上真有那種愛老婆愛孩子的好男人吧只是,我們這種人,注定遇不到。」
思緒回到現實,我打開了保險箱,把里面除了顧家祖傳的那枚戒指和手鐲之外的所有珠寶首飾,都拿了出來,準備找個時間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