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公司,人已經脫了一層皮。
項目復盤會上,我只說了一句。
「跟甲方打交道,首先要懂技術,其次才是談感受。」
話音剛落,那幾個管培生的臉就垮了。
「我們提出新的理念有錯嗎?」
「都什么年代了,還抱著那些舊標準不放?典型的油膩說教!」
「陳總,你不應該反思甲方思想僵化的問題嗎?為什么要苛責我們這些想創新的人?」
蘇曉曼坐在旁邊,溫柔地拍著他們的肩膀,給他們遞上咖啡。
她看向我,眼神里帶著一絲責備,仿佛我才是那個毀了項目的罪人。
我看著這荒唐的一幕,氣得肝疼。
心口那根鋼釘,又被釘深了一寸。
幾天后,跟了我八年的安全總監老周,敲開了我的門。
他是我從一線提拔上來的,眼睛比尺子還準,任何安全隱患都別想逃過他的眼。
此刻,他眼眶通紅,手里捏著一封辭職信。
「陳總,我對不住你的栽培。」
我沒接信,只是問他:「出什么事了?」
他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后來我才知道,一個蘇曉曼新招來的行政,為了拍所謂的「工地宣傳照」,硬要穿著高跟鞋去爬腳手架。
老周當場就把她罵了下來,說她不要命了。
第二天,公司內部論壇就出現了帖子。
《扒一扒那個不知變通,打壓女性員工的油膩老頑固》。
帖子里,老周成了仗勢欺人、思想僵化、甚至對女同事有不軌企圖的惡棍。
幾個新來的女員工在下面聲淚俱下地「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