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想,龐中華的硬筆書法也是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本事能練會的?
張建川悻悻地罵了一句。
自己在部隊花了整整兩年時間才練出這一手差強人意的字來,這廝看著眼饞,便也去買了一本字帖,想學自己,還大言不慚說半年時間就能和達到和自己一樣的水平。
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
和我張建川拼,你有這個實力嗎?
沒來由的腦海里又鉆出這樣一句古里古怪的話來,讓張建川自己都有些莫名其妙。
提起竹殼暖瓶,晃了晃,沒水了。
張建川一搖三晃,走到廚房里,換了一個八磅塑料殼暖瓶,這才回到辦公室,把麥乳精瓶子拿了過來,把水摻上。
坐在藤椅里,張建川又覺得自己仿佛沒睡夠一樣,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到值班室的電話再度響起來時,張建川才猛然驚醒過來,一個箭步沖出去,跑到值班室里,拿起電話。
“派出所!”
“張二娃,趕緊喊所長,出事了!”
“出了啥事?”張建川心中一緊,沒來由的有種心悸預感。
“死人了,人跑了,趕緊喊所長通知刑警隊!算了,讓所長來接電話!”電話里駐羅河鄉民警王勇有些發急,又有些氣惱,“快點兒,批話多!”
張建川不敢怠慢,把電話擱在桌案上,立馬沖出值班室門,扯起嗓子大喊:“所長,電話!”
“所長不在,去局里開會去了,朱所在,……”樓上一個聲音接上話:“張二娃,哪里來的電話?”
“是勇哥打來的,出事了,死人了!”張建川這才反應過來,所長一大早就去局里開會去了,把所里唯一一輛北京212吉普車也開走了。
所長是所長,馬連貴,朱所是副所長朱元平,是兩個概念,在所里邊,喊法也不同。
大家嘴里的所長就是馬連貴,而朱所,朱哥,平哥,就是副所長朱元平。
“唵?!咋弄死人了喃?不是說爭水么?”樓上一陣喧鬧,急促腳步聲下來,滿臉橫肉,目光暴烈,一根軍用皮帶扎在腰際的壯漢沖了下來,一把拿起電話:“王勇,咋回事?死了人?那人呢?”
站在窗外的張建川眼巴巴地看著里邊朱元平接電話,滿臉怒意,聽不清楚電話里說什么。
“不說了,我馬上通知所長和刑警隊,你趕緊組織人,把鄉治安室的人全部給我喊上,去他屋里找,去搜!”
“……,順帶看看屋里東西有沒有收拾過的樣子,如果沒有,可能就是一時興起,如果是收拾過的,那就麻煩了,多半是有準備的,……”
“……,對,現場不要動,找個人看著就行,喊治保主任守倒起,……”
“另外通知張成富,讓他報告鄉鎮府,同時馬上組織幾個民兵幫著找人,莫要讓他跑出去了,這一會子,他還跑不遠,要注意安全,……”
張建川心中還是有些佩服朱元平,一邊判斷分析,一邊安排人手,有條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