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種因為爭水打死人的情形畢竟很罕見,年未必遇得上一個。
絕大多數(shù)都還是鋤頭對扁擔,或者就是拳腳對抗,鼻青臉腫,頭破血流才是常態(tài)。
張建川也有些納悶兒,怎么自己就覺得心神不寧,好像今日這事兒不那么簡單呢?
管他呢,自己就是一個聯(lián)防隊員,上邊有民警和所長指導員,輪得到自己瞎操心?
沒事兒,他又回到辦公室里,端起麥乳精杯子,狠狠地灌了一大口涼茶。
頭還是有些昏,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
這一個多月都是這樣子,睡覺夢多,但是醒了之后又想不起來到底夢到什么,都是似是而非的一些破碎片段,他自己都覺得詭異。
所里的兄弟伙們都說是自己太想女人了,當兵三年,母豬賽貂蟬,而退親又讓自己到手的女人飛了,所以對自己刺激太大的原因。
張建川嗤之以鼻。
那算啥退親?
就是自己當兵第三年回來探親的時候見過一面,后來寫過幾封信,都是些干巴巴的話。
當時在部隊里和童婭在一起,早就把這樁事兒丟在腦后了,自己甚至都沒多大印象了。
回來見過兩次,也不咸不淡的,人家不愿意就不愿意了,張建川真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
再說了,紡織廠里多的是紗妹兒,只要自己能進廠,難道還能找不到婆娘?
任挑任選是必須的!
他也承認介紹的女子很漂亮,聽說也是縣中校高中畢業(yè)的,沒考上大學,比自己矮兩屆,但是自己完全沒印象了。
照理說那臉蛋,自己多少該有點兒印象的。
人家知道自己是農(nóng)村戶口,又轉(zhuǎn)沒轉(zhuǎn)成志愿兵,沒有正式工作,連進廠當大集體工人都沒戲,不太樂意,他又有啥辦法?
功虧一簣啊,還是不懂事啊,張建川想到這里都不無懊悔。
若是能厚著臉皮好生在團領(lǐng)導那里努力一番,掙個表現(xiàn),又或者大比武時候自己硬著頭皮不聽連長的,不讓,掙個優(yōu)秀,未必就不能弄到那個轉(zhuǎn)志愿兵的指標。
可惜了。
能轉(zhuǎn)志愿兵不管是留部隊一直干還是干幾年回來進廠,都能穩(wěn)穩(wěn)有個鐵飯碗,哪像現(xiàn)在,……
前面還有大哥,也還眼巴巴地盯著指標等待進廠呢,等到自己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張建川知道老爹本事再大,也不可能幾年內(nèi)就能弄來兩個進廠指標。
除非老爹沒犯錯誤當上總務處的副處長,最不濟當個小車班長。
但現(xiàn)在就只能在貨車隊當個副隊長,想要兩個進廠指標,尤其是大哥和自己還是農(nóng)村戶口,就更不可能了。
怪誰呢?老爹自己都說“xx硬,要戳笨’,可他就是要去犯錯戳笨,犯天下男人都要犯的錯,呃,這句話咋這么熟悉呢
張建川也不知道自己腦子里怎么就蹦出來這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