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路。”裴援朝當然不順路,但是第一天上班,送一下總是好的,一腳油門的事。
裴家老太太哼一聲,“濟慈,你也坐你爸的車去上班。”
“我哪敢。”裴濟慈撇撇嘴。
他現在上班的派出所不算太遠,每天就騎自行車上下班,方便。
安冬夏彎腰坐進吉普車的后座,裴援朝坐進駕駛位。
一路上兩人都有些沉默。
“敬堯那頭你就得勤跑跑,這幾天老陸頭發都白了不少。”
“我跟堯阿姨說了,以后也針灸試試,說不定能恢復。”
“那就辛苦辛苦,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我聽說是敬堯給你解決的工作,這樣大的恩情,我們不能忘恩負義。”
“嗯,我知道。”安冬夏語氣柔柔的,很平靜。
車停在第一醫院的大門口,安冬夏下車。
第一天上班,她直接進了最冷清的科室。
里面只有個老大夫在看報紙。
“這是新來的安冬夏,這是針灸科的林世旭林醫生。”主任介紹。
“林老師。”安冬夏禮貌鞠躬。
林世旭年過半百,在這個醫院坐冷板凳坐了十來年。
主要在一家西醫為主的醫院里,中醫針灸科真的不為人所知。
經常光顧的更多是院長、副院長。
在一般病患的眼里,要么做手術,要么開點西藥,再不濟找中醫把脈開藥,怎么也輪不到針灸師來治療。
林老大夫放下手里的報紙,站起身來。
“年紀這么小?怎么想著學針灸?”
安冬夏甜甜一笑,“我姥姥教的,我也喜歡。”
“那就跟我一起坐冷板凳,不知道你們年輕人坐得住坐不住。”林世旭已經沒什么心氣了。
安冬夏覺得針灸總有一天會在自己手上發揚光大。